见她拒绝,邓策急了:
“慕小娘子,求求你了,是王爷亲口说让你去给他包扎的,求你去一趟吧?”
慕昭昭却连床都没起,只对着门口的邓策喊话:
“偌大的王府,不会连个府医都没有吧?”
“不瞒小娘子,咱们军中倒是有个军医,但军队在城郊,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这长安城里医馆多的是,随便找个医士就能给他包扎,何必非要我?”
邓策急得快哭了似的:
“慕小娘子,在下求你了,王爷那伤口裂开了,到现在还在流血,您要是再不去,王爷的血恐怕都要流干了!”
慕昭昭想说,就算他的血流干了,也是他的事,谁让他非要折磨她。
可是话未出口,就听正房里传出阮娘子的声音:
“谁的血要流干了?”
慕昭昭心思一动,腾地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一边往外走,就听邓策说:
“阮娘子,是咱们王……”
慕昭昭疾走两步,一把捂住了邓策的嘴,转而向正房喊道:
“娘子,是咱们王爷身边的冷霄,他今日在马场驯马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邓策这才来找我去瞧瞧他。”
说话间,阮娘子已经从正房里走出来了。
大概是因为昨夜慕昭昭给她施了针的缘故,她今日的脸色看起来比平常好了一些。
听见有人受伤,她的一对细眉紧紧的蹙起:
“真的是冷霄受伤了?”
瞧这语气,就知道她不相信,怕他们骗她似的。
慕昭昭赶紧松开了手,在身后推了邓策一把,两人走出了厢房,故作轻松的笑着:
“当然是真的,不信您问邓策,再者说,今日我也去了马场,是我亲眼所见,只不过我今日累了,想躲懒,这才不愿去瞧他的。”
邓策一听便明白了,慕昭昭这是怕阮娘子知道夜无殇受伤了会担心,所以才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倒是没看出来,慕昭昭虽然人长得丑,但这心思,却是玲珑剔透得很。
邓策连忙跟着附和:
“是,阮娘子,的确是冷霄受伤了,徐医士在军中,离王府太远,我这才来求慕小娘子去看看他。”
阮娘子的眉头却还未松开:
“你们没有骗我?不是王爷吧?”
邓策笑:
“当然不是王爷!若是王爷受了伤,恐怕就会直接去军中找徐医士,哪里还会回府?”
阮娘子的眉头这才松开,了然似的点点头:
“是啊,他向来怕我担心,不会让我知道的。那你们快去吧,别让冷霄受了罪。”
“是,阮娘子,那我们这就去了。”
邓策应了声,与慕昭昭两人就此离开。
经此一事,邓策对慕昭昭更加另眼相看了:
“慕小娘子,真没想到,您还是个如此善解人意的小娘子。”
慕昭昭无奈的叹了一声:
“可怜天下父母心。”
若是她受了伤,也不敢让爷爷知道,怕他心疼。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邓策看着慕昭昭,虽然在夜里她的脸看起来更丑更吓人了,每每看一眼,心里都要一哆嗦。
可是她的心,却是与这张脸截然不同的美丽。
正如是想着,邓策却发现,慕昭昭靠在一棵树上不走了。
邓策狐疑地上前问道:
“慕小娘子,怎么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