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模样,倒不像是假的,看来是真的不想嫁入王府。
从昨日的事情来看,她是个聪明的。
既然利用他为自己报了仇,就不会想不到今天。
如此处心积虑的与他扯上关系,要说没有目的,他不信。
强留一个丑女在他的府上,他还没有那么无聊。
只是没有探清她的底细,他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夜无殇捻了捻指尖,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脸蛋的滑腻触感,像最细腻的糖糕,入口即化似的。
最后只淡淡的扔出两个字:
“再说。”
慕昭昭看着夜无殇,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也只能就此作罢。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好的,没断。
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江生也好好地跟在马车旁边,没事。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虽然谈判一无所获,虽然夜无殇又是只给了她一句“再说”,但终归是没把话说死,那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
看来一切都要看她给阮娘治病的结果了。
如果治好了,皆大欢喜。
如果治不好,估计就得听天由命了。
两个软肋被夜无殇抓在手里,慕昭昭再不敢开口了,就这样一直默默地到了王府。
下了马车,她才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王府大宅,其占地之大,建筑之奢华,是她无法想象的。
雕栏玉砌,碧瓦朱甍,层楼叠树,飞阁流丹。
王府之大、之宏伟、之壮观,让她应接不暇。
生在永平村、长在永平村,说她是个乡野村妇真的不假。
及笄之年来到长安,还是她第一次离开村子。
真长见识。
直到夜无殇一路亲自带着她来到阮娘的院子里,她才如梦初醒,整个人还沉醉在这壮丽的景致里,有点恍惚。
夜无殇见她这副乡巴佬进城、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看。”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顿时让慕昭昭清醒起来。
他这话的意思是,她可能走不了了?
“也没什么好看的。”
她嘴硬着。
阮娘的院子很大,当中一道紫藤花的长廊尤为特别,阵阵浓郁的香气袭来,十分美妙。
正房和几间厢房宽敞明亮,几个婢女正里外忙碌着,看得出夜无殇对阮娘这个乳母有多尽心。
见夜无殇到来,院子里两个婢女连忙放下扫帚跪下问安。
夜无殇问:
“阮娘呢?”
一个婢女答道:
“回王爷,娘子昨日夜里因为头疼又没睡好,此刻正在小憩。”
闻言,夜无殇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声音也压得极低:
“明知娘子在小憩,你等还在这里扫院子,是存心让她不得安枕吗?”
一句话,带着冷冽的气势,瞬间似悬在头顶的一把刀,让两个婢女吓得浑身发抖。
“王爷恕罪,娘子睡前说这紫藤花落了满地,看着难过,让奴等赶紧把这扫了,奴等怕娘子醒来不高兴,便立即动了,请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两个婢女哭着求饶,想来也知道夜无殇平日在大家眼里有多么冷酷、不近人情。
两个婢女的哭声恼人,夜无殇怕吵醒阮娘,越发生气,正要出言喝斥,正房里却传出一个温柔的声音,让夜无殇的怒意瞬间消散。
“是王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