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没瞧出瑶氏的豺狼之心!
而穆芊颜,听闻赵琼歌的回话,心下一凉,就像下过雪一样,凉意蔓延至全身,手脚冰凉,感到不知所措。
难道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躺在她面前而无能为力吗?
“大小姐切莫心急,侯爷吉人自有天相,赵姨娘无法医治,还有御医不是?”
李巍适时的站出来安慰穆芊颜。
即便赵琼歌懂些药石医理,可到底只是个后院妾室,李巍本就没寄希望于她。
说白了,赵琼歌没见过什么世面,换言之,没医治过什么病人,一无经验,二无实践的,解不了侯爷的毒,在李巍看来,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倒不是李巍看不起赵琼歌,只是侯爷中的,若只是一般的毒,那府中的大夫便可医治,哪能是现在这样束手无策啊?!
相反的,赵琼歌能有这个心,李巍对她,倒还心怀一份敬重。
否则换了瑶氏她们,李巍压根儿就瞧不上。
“来了来了御医来了!”
穆芊颜还在消化李巍的话,就又听到了门外传来急急的声音。
管家带了年近半百的医者进来。
那御医,一身的官服,背着个药箱,想来是匆忙赶来,跑了一路,气喘吁吁的。
一看到御医来了,穆芊颜立马就像又重新看到了希望一样!
连忙抓住了御医的手臂,紧张的祈求道:
“御医,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爹我求您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爹”
御医在宫中行医,可惜说是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自然也是个知晓情理的,穆芊颜的急切,御医十分理解,“穆大小姐莫急,容臣先替侯爷看看。”
御医是个知轻重的人,南穆侯可不是一般的官员,那是战功赫赫的侯爵,他岂敢轻怠?
御医严谨而认真替穆铮诊脉期间,所有人都大气都不敢出,气氛再一次凝重起来,都在眼巴巴的等着御医的结果。
穆芊颜好想问如何了?她爹中的,究竟是什么毒?为何御医诊断如此之久?
御医切脉,是切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反复确诊一般,同时眉头也是越来越皱。
单从御医的脸色,就能看出情况不容乐观
又反复确诊了两遍,御医才松开手,面色为难又凝重,并且深深地叹了口气
屋子里的人,心头皆敲响了一个警钟,情况不妙!
“我爹如何了?还请御医如实相告。”穆芊颜正儿八经给御医行了个拜礼。
纵使再怎么心急,穆芊颜也心中有数了,爹爹的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大小姐快快请起”御医惶恐,解不了毒,他哪还敢受穆芊颜的大礼啊!
御医面露为难,惭愧的开口道,“臣惭愧,侯爷这毒,臣无能为力”
五指紧握,穆芊颜陡然间眸光一沉。
无能为力
她不要听无能为力这几个字!
可,就算再怎么心急,也不至于失去理智,她知道,不能对御医不敬。
穆芊颜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平稳道,“即便解毒无能为力,御医总该能诊断出我爹中的是何毒吧?”
“这”御医很明显的犹豫了。
“御医,您但说无妨,我爹中的究竟是何毒?要如何才能解毒?”
这会儿,穆芊颜倒是冷静下来了,以她的猜想,御医说无能为力,并非是说他爹无药可救。
无能为力的因素有很多,或许是解毒的药材难寻,又或许是御医自身的医术不够。
又或是其他的种种原因,都有可能导致御医无能为力。
御医的脸上,就写着“为难”两个字,看了看神色坚定的穆芊颜,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穆铮
最后,御医重重的叹了口气,“臣做了半辈子的御医,只在二十年前见过此毒”
“侯爷中的,是裹尸毒,此毒极其罕见,且阴损至极,乃是以活人喂毒,在以毒血炼制而成,这配置解药的药材更是天下难寻,侯爷恐怕”
御医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其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若是配不齐解药,穆铮必死。
御医浑浊的眼中,仿佛溢出了二十年前的那件事。
二十年前,他还不是御医,只是个跟随御医学习的药童。
犹记得当年的翎妃,中的,便是这裹尸毒。
裹尸毒,裹尸裹尸,便是没有活路的呀,否则当年的翎妃也就不会死了。
御医至今都不知,究竟是什么人,会下如此阴毒之毒。
而且时隔二十年,为何侯爷也会中此毒?
御医心里,泛起了深深的怀疑。
“御医,您与我爹同朝为官,还请您尽力救救我爹拜托您了”
穆芊颜说话间就又要给御医行大礼。
就算无法解毒,但至少尽力保住爹爹的性命,哪怕是拖延毒素蔓延也是好的。
“大小姐折煞臣了”御医当即拦下了穆芊颜的大礼,语气叹息道,“臣会尽力稳住侯爷的病情,可解毒之药,恕臣实在是有心无力”
“多谢御医”不管怎么说,这一声道谢,她还是该说的。
“那臣就先去给侯爷配药了,臣告退。”
御医叹息着,背起了药箱,便退了下去。
他要回去御药局配药,御药局药材算是齐全,一般的药材都有,唯独没有可解裹尸毒的那一味药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