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仙儿闻言,咯咯的一阵娇笑。
“公子真是为难奴家了。一般小门小户的人家,族谱都是极为看重的东西,何况是胡家此等世家豪族。先不说偷这族谱有多难,若是被人知道了,奴家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公子也真是狠心,若是小师妹,公子也舍得让她去办此事?”
“依依啊!当然舍不得了。”
胡世昌想了想,然后理直气壮地说道。
陆仙儿妩媚地翻了个白眼。
“公子还真是不客气。哪怕哄哄人家也好啊。”
胡世昌嘿嘿地笑一笑。
“对于美人,本公子一向诚实。罢了,这件事就到这里,我再想别的办法。”
陆仙儿拍了拍高耸的胸口。
“公子这么说,奴家就放心了。”
胡世昌挥挥手。
“没其他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等陆仙儿离开后,胡世昌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其后几天,胡世昌便一直坐镇谍楼,督促隐藏在大魏各地暗谍,打探关于大魏的情报。
说是谍楼,其实是临安城中一处占地几十亩的院落,院子的布局独特,前三层的院子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整体。围绕这个整体,建有五处风格迥异的院落。
这五座院落彼此并不相通,唯一的路径都与独立的主院相连。宛如五片花瓣拱卫着主院。
不过谍楼既然称之为楼,还是有几层的。只不过是建在地下,用于存放各种档案资料,看押抓获的他国暗谍以及一些身份特殊的人。
这几天谍楼众人的日子过得并不安生。上到六大管事,下到门口站岗的军卒全都提心吊胆的。谁都知道胡世昌喜怒无常的性格,一个不慎就会招来一顿折辱。
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胡世昌的注意力便被另一件事吸引了过去。
这天,吴立锦一脸嘚瑟的站到胡世昌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献宝似的道:“胡兄你家中富可敌国,见过珍宝无数。可我这件东西,保证你从未见过。”
胡世昌不屑地撇了一眼。
“直说吧,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让人找了个青瓷碟,吴立锦小心地把瓷瓶里的东西倒出来一些,十几粒比黍米还要小的白色颗粒蹦跳着落在青瓷碟上,吴立锦忙宝贝地收住瓷瓶,将瓷碟推到胡世昌面前。
“呐,你看。”
胡世昌瞅了一眼,切了一声。
“盐粒你都没见过?大惊小怪的!”
吴立锦哈哈大笑,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木盒。从里边拿出一颗有半个小指大小,晶莹剔透的东西也放在瓷碟上。
“那这个呢?”
这回胡世昌认真了些,仔细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你尝尝看。”
吴立锦笑嘻嘻地说道。
胡世昌狐疑地瞅了吴立锦一眼,又把目光挪回到瓷碟上,伸出右手小指,用指甲铲了几粒,试探着放进嘴里。
胡世昌的脸色变了变,不相信似的伸出食指用力在瓷碟上按了按,让指头上沾了更多的颗粒,又放进嘴里。
“甜的?”
胡世昌诧异地道。
“如何,没吃过吧?”
吴立锦洋洋得意地道。
胡世昌拿起最大的那粒丢进嘴里。一股清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中,唾液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分泌。
“这到底是什么?”
咽了口充满甜味的口水,胡世昌问道。
吴立锦凑近了些。
“这是糖,胡兄我告诉你,这东西世间可从未出现过。”
“这东西哪来的?”
胡世昌追问道。
“我吴家有一支旁系的叔伯在姑苏居住。受家族庇佑,其本身的能力也不俗。十来年的时间置办下偌大的家业,家中良田千顷,商铺数座,在姑苏城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与他交往的也都是各地的富商巨贾。其中便有彭城的一位彭姓客商。他在当地也是望族,与我那叔伯有些交情。此次,是他带来的这些东西,以三十贯一斤的价格卖与我叔伯五十斤。”
“三十贯?这可不便宜呐。”
“不便宜?据说这东西在姑苏快涨到五十贯了还有价无市。买都买不到。”
“那这些糖怎么会到你手里。”
“我那叔伯也是个有手段的。他拜会了几位族老,又愿将其中的八成献给了族中,条件便是将其收归直系。家主与族老们议了议就同意了。倒不是因为钱,关键是他一心想着主家,此等作为一定要大加褒奖的。我作为嫡系子孙,自然能分到一些。”
胡世昌点点头,将空无一物的瓷碟推到吴立锦眼前。
“再来点儿。”
吴立锦赶忙将瓷瓶和木盒全都收进怀里,紧紧护住。
“吴兄,你就放过我吧。总共就没多少,分到手里的就更少了。我能分你点儿尝尝,已经是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了。”
胡世昌不屑地切了一声,沉吟了片刻便道:“吴兄,这可是一笔好买卖呐。”
“你的意思是……”
“虽然世间有蜂蜜、饴糖,却皆不如此物。”
“那是!”
吴立锦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