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瑶嗯了一声,转身往内院走去。芸香也哼了一声,紧跟着离开。
徐小五这才轻嘘了口气站起身,装模作样地训斥了一番才离开。
只是徐小五刚踏出院门,便闪在了一边等候。没一会儿的功夫,一名丫鬟模样的人行色匆匆地走出来。
“怎么如此疏忽,轻易便被人家发现了端倪。”
徐小五阴着脸,冷声呵斥道。
丫鬟一脸委屈。
“我行事如何,小五哥应该清楚的,定不会有什么疏漏。这次我也不知道是如何露了马脚。”
“废物!”
徐小五低声狠狠地呵骂了一句。
丫鬟低着头不说话。
“查到什么情况没有?”
丫鬟摇了摇头。
“穆公子的房间里十分干净,任何关于他们身份的东西一点儿都没有。”
徐小五小声嘟囔道:“倒是谨慎。”
“那还需要探查么?”
丫鬟又问道。
“不必了,人家已经警告我们一次了。若是再不知好歹,坏了老爷的事情,你我谁都担待不起。”
内院中,芸香一边斟茶,一边道:“好险呐!多亏穆先生警觉,提前告诉我了一些防备手段。不然,别人摸到了鼻子底下,咱们都不知道。”
沈兮瑶的嘴角也漾起一丝笑容,随后又哼了一声。
“突然冒出一人,说要大肆收购粮食,是谁都会加些小心。面儿上再如何亲近,私底下也得摸清对方的底细。我还觉得他们的动作有些迟了。不过,也确实不知道他从哪学来的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那你可是小看人了。我觉得的先生的才华,这世间无人能及。”
沈兮瑶不屑地切了一声。
“连一些用典、出处、韵脚都不知道还才华无人能及呢。”
芸香被噎了一下,随即反驳道:“可是先生能做诗呀!”
这回轮到沈兮瑶被噎住了,不服气地道:“还不知道他是从哪抄来的呢。”
庐州水师大营的一处角落,这里十分的清静,与别处喊杀震天的操练形成了鲜明对比。
因为褚清莹在此的缘故,姜浦秋将这块地方专门划了出来。严令手下士卒靠近,违者将以重惩。
而且这里守备森严,姜浦秋派人在外守护,沈兮瑶也留下了些人手在内保护。这里的安保程度比姜浦秋的帅帐都强上不少。
一名劲装打扮的人经过查验后匆匆而入直奔一座营帐。挑帘进去,有四个人在里边正商谈着什么。他一进来,四人便全都闭口不再言语。
一张圆脸,俏皮可爱的褚清莹坐在正位的桌案后,有那么一点点儿唬人的气势。一名又高又壮的大汉,拄着一柄如月的长柄大刀,站在她的身后,充当着护卫的角色。
还有两人穿着寻常衣服站在帐下。
见褚清莹的目光投过来,劲装打扮的人不敢耽搁,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道:“褚小姐,沈县子派人加急送来一封信。”
“快拿上来。”
褚清莹有些急迫地道。
奉上书信后,信使很识趣地退了营帐。
褚清莹快速又仔细地看了两遍,对账下的二人道:“章卫、沈公子,你们二人的任务有变。”
“是恩公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表妹在信里说什么了?”
章卫和沈兴林几乎同时问道。
为了谋划南楚这件事,沈兮瑶也算是拼尽全力了,把能调用的人手全都调了过来。
两指宽的一张小纸条,就把在洛京做辣条的章卫叫到了庐州帮助褚清莹。
至于沈兴林,他在经商上确实有些天赋。加之白瓷在出现以后,受到不少文人雅士的推崇。这小半年的时间,沈兴林的白瓷的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
沿江两岸不少行商富绅都知道有沈兴林这么一号,在南楚也有些人脉可以依靠。而且这段时间的历练,沈兴林原本有些轻浮的性格也变得沉稳了些。
穆建明通过侯府的关系了解了沈兴林的一些作为所为后,也把他招了过来,让他与章卫一起在褚清莹的手底下做事。
“兮瑶传过来的消息说江夏、浔阳等地受灾。那里的州府面积虽大,存粮怕是不足。”
“褚小姐的意思是,江夏那里我们弄不到什么粮食,那我与章兄还需去江夏么。”
“还是要去的。”
章卫和沈兴林不解地看着褚清莹。
“你们去及江夏以后,想办法把两地的灾民招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