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彻没有一点骄傲自得的表情,他谦虚的向大家答礼,再和那本是上层人而今要作居士的修道者告别,仍然过着他托钵乞食的生活。
由上层人出家的徐彻,和上层人往来辩论的公案很多。
总是因为徐彻尊者在上层人教中,有很崇高的地位和名望,一旦改宗信仰佛教,实在震动了那神权的宗教。
上层人的教徒,向徐彻攻击问难的固然很多,但和徐彻维持友情,觉得信仰应该自由的上层人也不少。
有一个时期,徐彻行化到单单国的绿竹村的时候,在这村里有一位名叫覃晖文的上层人,他对已经出家做比丘的徐彻,仍然非常恭敬尊重。
有一天,这位覃晖文上层人的年少弟子们到山上砍柴,走到一个石窟前,看到徐彻在窟内修行,他们就胡闹的向徐彻取笑说:“在呀!在呀!你看那光头的沙门在呀!”
“看呀!看呀!那光头的沙门有什么了不起呀!”
覃晖文的弟子,你一句我一句,在窟外大声的笑闹,其中有一个曾制止说:“喂!你们不要这么骂人,他是我们师父最尊敬的人哩!”
虽然有人这样制止,但顽皮的少年上层人,仍然大声笑闹,甚至还有的拿石子往窟内掷。
静坐的徐彻只得站起来,走到窟外,训诫那些少年的上层人道:“少年们!从前的上层人还认真修行,禁止五欲,现在的上层人娶妻生子,和俗人没有分别。你看你们的行为,和不学无术的野蛮少年们一样,这就是你们师父的教育吗?”
徐彻威严的像狮子的吼声,将上层人的少年们慑服得不敢回口,但满怀着瞋恨的心,回去马上就告诉他们的师父覃晖文婆,说徐彻如何的大骂上层人不好。
覃晖文听了以后,非常气忿的说:“我对徐彻那么尊敬,他反而大骂我们,我一定要找他讲理!”
覃晖文杀气腾腾的奔向徐彻的石窟来,心想:这一次非要给徐彻难堪不可。
可是,见到庄严的徐彻以后,徐彻把刚才说过的话再重说一遍,覃晖文竟惭愧得低头不语。
徐彻趁机说法道:“我的好友覃晖文!你听我说,我们的信仰和修道,是为了生死的解脱,生命的自由,千万不可把信仰和修道形成职业化起来。现在上层人中的修道者,为人祭祀作法,好像当做生意在经营,离开家庭做上层人,有几个是真正为了修道的?很多都是为了名闻利养,自己还虚伪的装出信得很虔诚的样子,大家并不是真正为了得救,挂着宗教的招牌,遂其私欲,这是很大的悲哀!今日的上层人,都是心外求法,不是求人天福报,就是在宇宙的现象上解来解去,有几个能认识自己?我的老师师尊,他是宗教歧途上徘徊者的救星,你是我的好友,望你一舍妄执,不要好为人师,用虚怀若谷的心情,共同来跟师尊学习! ”
覃晖文羞愧的说道:“徐彻尊者!你说得不错,现在我一切依着你的教示来行。”
好比是迎面刺来的大刀,非但不能刺中徐彻,而且被徐彻尊者义理的辞锋折断,覃晖文只得解除迷妄执着的武装,向徐彻尊者投降。
徐彻的辩才无碍,长于议论,没有人能和他相比,在团队以及社会上,鼎鼎大名,没有人不知道。
张少飞欢喜弟子们有办法,只要稍有可取,总是加以提拔赞扬。现在徐彻是这么一位不平凡的圣弟子,师尊看在眼中,听在耳里,自是欢喜异常。所以,有一次在单单教化的时候,师尊就曾以徐彻代座为比丘、比丘尼说无常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