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京州职业学院新实验楼破土动工!”意气风发的京州职业学院院办主任李同高声宣布道,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在他身后呈一字排开的院系领导以及此次捐建学院新实验楼的耿氏集团副总裁耿天亮的脸上正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机器轰鸣,大型挖掘机的铲斗高高举起,朝着校办工厂旧厂房的墙壁挥舞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片残垣断壁上,十多年前,曾经辉煌一时的校办工厂如今只剩下这片残旧的老厂房,带着上世纪九十年代历史印记的过往,也随着新实验楼的破土动工而彻底画上了句号。
突然,挖掘机的铲斗凭空停住,驾驶员神情慌张地推开车门,跳了下来,负责工程现场监督的监督员忙跑到那片残垣断壁之中,似乎在确认着什么。墙壁一角,露出水泥裹住的疑似人类骨骼和毛发,“有……有尸体!”监督员惨白着一张脸,趔趄了一下,随后乱挥着手臂,边张皇失措地喊着……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报警!”
……
七八辆警车呼啸而来,堵在旧工厂的外围,旧厂房四周都拉起了警戒线,围观的人群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相互不断交换着有限的信息,久久不肯离去。
刑警队长周墨一身米色的休闲套装,头发打理的很细致,每一根似乎都有独立的灵魂,相互交错着,颇有章法。他眉目的轮廓分明,透着精明强干,令人过目难忘。从少年时期就酷爱运动的他身姿挺拔,带着些许青年得志的傲气。作为京州市近十年来最年轻的刑警队长,办案能力自是不在话下。
在法医的指挥下,现场的警察小心翼翼地将水泥墙拆除,渐渐地露出了一具被水泥包裹的尸体。遗骸已经被水泥包裹了很久,变得非常僵硬,形态可怖。
周墨看似毫无章法地在瓦砾堆上走来走去,可目光却犀利而细致地扫过现场的各个角落。
“头儿,这是从尸体身上找到的。”青春痘还未褪尽的刑警小李皱着眉、捂着嘴,将放在物证袋里的磨损得有些模糊的一代身份证递给周墨。他显然是刚吐过,正努力的调整着看到水泥墙体遗骸时的不适感,可那口鼻里灌满水泥的腐烂遗骸的现场还是深深的刻入他的脑海中。
周墨接过,仔细辨认着,身份证照片上的人,三十出头,抬头纹深刻,方头大脸,塌鼻子,姓名栏填写着封彪。周墨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地址临州封家村。周墨看了看脸色发白的小李,将物证袋递还给他,摸摸鼻子,轻咳了一声,吩咐道:“吐够了,就去查查这个人的底儿。”
“是。”小李绷直了身体,敬了个礼答道。作为新人,周墨对他一丝不苟地办事风格还是颇为欣赏,有意栽培。
“初步判断,这人死了大约十年,肌肉、骨骼腐烂变形,无法判断身高、体重,看牙齿此人四十岁左右,后颅脑有外伤,剩下的我回去详细检验后告诉你。”法医郭静语速极快地通报了情况。郭静是局里有名的冰山美人,加上她职业特殊,平时能跟她说得上话的没几个人,似乎她对周墨颇为垂青,至少对周墨负责的案子表现得比一般人更尽心。
“十年?”周墨眯起了眼睛,思绪也快速拉回十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一个久违了的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再次涌入脑海。随后,他利索地摘下白手套丢到勘验现场的垃圾袋中,又顺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免洗消毒凝露挤了几滴在手上,使劲的搓洗着双手,快步离开案发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