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哪里是想试试她的手艺,是试探她到底是不是真心开脚店吧!
秦想想心中虽如此想,面上露出为难的脸色:“这怎么好意思呢,到底是在宝相寺里。”
老和尚却道:“女施主尽管使用厨中物件和食材。其实老衲最喜欢和别人切磋厨艺,女施主尽管请。”
好好的一个和尚不爱念经,爱切磋厨艺。秦想想脸上露出笑容来:“那妾身就不客气了。红袖,你来给我打下手。”
秦想想在检视过厨房中的食材之后,决定做一道最普通的煎豆腐。
秦想想素来就爱穿窄袖的衣衫,今日为了学艺,更是穿得利落。
老和尚观察秦想想拿刀切豆腐的姿势,微微朝马司直点头。
红袖倒是有些手忙脚乱的烧火,秦想想还顺手指导了红袖几下。老和尚倒是有些糊涂,这秦大娘子的丫鬟,干粗活竟是比不上秦大娘子咧。
秦想想不紧不慢地煎好豆腐,淋上酱汁,再洒上葱花,让红袖端到马司直面前:“马司直请用。”
切成方块的豆腐小火慢煎,外表被煎得金黄,再淋上酱汁,有葱花衬托,至少在卖相上是不错的。
马司直夹了一块,送进嘴中,慢慢咀嚼。
他吃东西的时候也挺斯文的。秦想想完全想象不出,他竟然怀疑她是凶手!
马司直笑道:“秦大娘子的手艺,竟是不错的。”
秦想想也笑:“那马司直以后可要多多去捧场呀。若是方便的话,再替妾身宣传宣传。”
“那自是没有问题。”马司直态度很温和。
秦想想却道:“马司直虽是大理寺的,管的是大案子,但妾身有个问题欲问马司直。”
“秦大娘子尽管说。”
“马司直省得,妾身这两日都在忙脚店的开张,却是才知晓,原来水车巷子的店铺、脚店,竟然要交人头费。妾身素来见识浅薄,想问马司直,这人头费,可是京都里每一个商贾都要交纳的?”
马司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本官虽是官吏,却也并非通晓京都的每一种税收。不过秦大娘子既然问了本官,本官会向户部的同僚询问,可是存在这人头费。”
秦想想笑意盈盈:“那便有劳马司直了。”
素食既然已经学了,也做了,秦想想不想在宝相寺多逗留,道自己还要继续回去继续收拾脚店,便和马司直辞别。
马司直看着秦想想的身影消失在红墙后,一个小沙弥走进来,低声和马司直说:“马司直,方才廖评事带走了裕德将军的孙子姜鸿生。”
马司直嗯了一声。
小沙弥又说:“秦家大娘子欲进寮房,却被姜鸿生给赶走了。”
“这样吗,倒是有趣。”马司直懒懒地坐在小杌子上,朝小沙弥挥挥手,“下去吧。”
小沙弥一走,马司直才对老和尚说:“和尚,你怎么看?”
老和尚说:“我看这秦大娘子的手艺不错。这厨艺没有四五年,也有年的累积。”
“你这老和尚,你知晓我问的不是这个。”
“哦,秦大娘子眉眼淡然,前半生坎坷,但历尽沧桑后,定能平安富贵。”
马司直:“……”他问的都不是这些!
然而老和尚已经挽袖洗手,预备给他做桃花酥了。老和尚做美食的时候,素来不喜欢说话。
马司直也的确累极,自己靠着墙壁假寐起来。
方才的小沙弥又悄悄的进来,还没说话,马司直就睁眼了。他两晚未睡,眼睛熬得通红。
小沙弥说:“禀马司直,秦婉婉已被押回大理寺。”
马司直起身就走。
老和尚也没抬头:“桃花酥做好了送你家去。”
马司直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