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张承业拍了一下桌子,斥责道:“贤弟此言大谬,常言道功是功,过是过,姑且算他一功。
然贤弟莫要要忘了,其过同样不少,尽荆越之竹不能书也,贤弟试想之,其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
张承业的声音振聋发聩,薛齐偓嘴唇蠕动,尽管他不想承认,然而事实便是如此,田令孜的罪恶可不是一星半点。
“依继元兄如此说来,一个亲王收买人心,其罪同样不小,更是违背祖制。”薛齐偓冷哼一声,说道。
“祖制!”
张承业似笑非笑,又道:“贤弟你一个宦者,怎么也变得如此迂腐。
如今天下,你去向那些贼子喊一声祖制,姑且瞧他会不会放下刀剑。”
“你…”薛齐偓呆愣半晌。
“反正你张继元今日说破大天去,咱家也不会答应,灾祸加身,万劫不复。”
“哈哈。”
张承业大声一笑,又道:“如此说来,若是没有顾虑,贤弟便答应了。”
薛齐偓闻言一怔,说道:“继元兄何必如此,咱家可没有此意。”
“贤弟且看,若是加上此人胜算几何?”
张承业伸手在茶杯中沾了一下,身子挺起在桌案上书写。
刘?
薛齐偓定睛一看,面色些许愣神,做这种事肯定要有分量之人,放眼当今天下兵不血刃能解此患者没有几人,更别提将范围进一步缩小。
薛齐偓半眼微闭,脑海中闪过一个个人名,张承业这么写出来,肯定是代表自己也认识。
突然,薛齐偓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什么,抬头看向一脸微笑的张承业。
“刘行深?刘氏父子?”薛齐偓嘴唇喃喃,似问非问。
“哦…咱家明白了。”
薛齐偓含笑点头拉了一个长音,旋即脸色一变又道:“张继元啊张继元,合这你是让咱家去游说则臣,咱家都尚未答应你?
刘季述比咱家都精明,你是想让咱家去送死。”
张承业笑着给薛齐偓添了茶水,说道:“贤弟可不敢乱说,愚兄又不是让你现在去,等来日刘公来此,你二人一同前去。
贤弟都说了刘则臣乃是精明之辈,到那时哪有性命之忧,妥妥的破天富贵啊!”
“少来!”
薛齐偓连忙摆手,又道:“咱家还是那句话,这事没得商量,万劫不复的事咱不干。”
“真没得商量。”张承业眉头一皱,问道。
薛齐偓摇摇头,又道:“没得商量,脑袋被驴踢了才干这事!”
噔…
张承业突然从桌案下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插在案几之上,茶杯中的茶水泛起阵阵水花。
“今日,要么你薛崇山从此地出去,要么张继元出去。”
张承业撇撇嘴,听见这么多,还想全身而退,世间哪有这等好事。
前面好心好意邀请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咱也来个千岁时常说的逢敌必亮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