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夫妇二人相聊之际,一名神色慌张的小厮突然跑进房间。
李杰眉头轻皱,眉宇间一抹怒色说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大的没有规矩,上行下效。”
小厮慌忙站稳身子,吭哧吭哧喘着粗气道:“殿下,奴婢适才出门采办药石,街上都在言说,巢贼已在长安僭越称帝。”
“什么!”
何芫面色一惊,语气中带着一阵急促,问道:“此事当真?”
“启禀王妃,千真万确。”
小厮点点头,又道:“巢贼于十日前于含元殿即位,立国号伪齐,改元金统。”
“七郎!”
何芫轻声呼喊,李杰慢慢扶着何芫坐下,黄巢称帝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他早已经不是历史上的李杰,可对这些土著皇室便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上一次发生同样的事,还是泾原兵变。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黄巢称帝可不是简单的泾原兵变能比,他的毁灭是前者数倍乃至数十倍。
甚至可以说,他是第二次安史之乱。
事实也的确如此,从这一刻开始前有黄巢、秦宗权,随之而来的便是唐帝国的灭亡。
前身登基,只是一个回光返照罢了,死之前最后的蹬腿。
“大家有旨,宣寿王千岁后堂议事。”
李杰右手轻轻搭在何芫的右肩,轻声细语安慰,突兀房间外传来一道声音。
李杰连忙上前几步,要是他没有听错,这声音便是田令孜,堂堂左神策护军中尉,居然亲自来传旨了。
不科学,老贼多少年没有干这活,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何芫自然也听出了来人,忙慌擦擦眼泪,随行跟在李杰的左侧。
夫妇二人走到房门正欲行礼,田令孜莞尔一笑说道:“大家言说事急从权,请殿下赶快面圣。”
说着,田令孜斜靠在李杰身子右侧,皮笑肉不笑又道:“大家龙心不悦,老奴多谢殿下了。”
田令孜此时心中特别窝火,皇帝可以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可今天皇帝的表现让他始料不及,哭的死去活来。
没法子,这种事他们外人还真插不上什么嘴。
李杰始终低着头颅,好事永远轮不上自己,每次哄便宜哥哥开心的事非赶着自己上。
你不是便宜哥哥阿父么,便宜哥哥每晚睡觉枕着你胳膊才能睡着,天天找自己来干什么。
再说了,今天发生的事能一样?
此事可不是光哄哄就能解决,除非便宜哥哥是真的没心没肺,李杰有心不去,但毕竟是自家亲哥哥。
同时李杰又有点庆幸,现在来看便宜哥哥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其实说起来李儇小时候说句天资聪慧一点都不为过,可惜没有用到正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