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龙虎山天师愿意出手,亲自前往北椋武当山,斩断那股气运光柱。”
“只有这般,才算的上是可解之法。”
坐在龙椅上的男子一手扶住额头,语气低沉道:“如今龙虎山,有哪位天师留在宫内?”
恭敬站在旁边的宦官走出一步,低声道:“回禀陛下,龙虎山赵丹坪,赵天师正在皇宫。”
龙椅那位皇帝陛下挥手,略显几分疲态道:“传他来此。”
“喏!”
对于北椋,一直是这位九五至尊的心腹大患。
自老皇帝起,北椋王徐晓便已是权势滔天。
与其说他是王朝西北的异姓王,不如说是西北土皇帝。
在北椋三州地界上,北椋王徐晓就是真正的皇帝。
如今徐晓年事已高,当今天子赵构不怕他造反。
可是他还有一位嫡长子,谁能保证他不会反了大宋?
更可况北椋还手握三十万战力冠绝天下的铁骑!
黑云压城城欲催!
三十万北椋铁骑!
就是放个屁都得震天响,不想闻也得闻。
这才是当今天子真正的心头大患。
若是其它地方的气运柱增强,大宋天子都不会如此打动肝火。
可这个地方偏偏是他北椋。
那就绝对不行!
大宋现在没有理由拿掉北椋三十万铁骑;
世人都知道,赵家天子如今的天下,有一大半都是徐晓帮赵家打下来的。
因此两家的香火情,不管处于什么原因,一直都在。
无论是赵家老皇帝,还是当今新天子,都可以极大程度的容忍北椋。
可若是那关乎国运兴衰的气运光柱;
关乎到赵家的百年江山社稷;
那这位皇帝陛下便不能忍!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赵构面无表情,可桌下握拳的右手,手指关节已经开始发白。
踏踏踏!
房外
披黄戴紫的龙虎山天师赵丹坪,步履匆匆赶至尚书房。
“贫道赵丹坪,叩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
“北椋武当山气运光柱一事,你们天师府可有关注?”
天师赵丹坪不敢有丝毫隐瞒,恭敬道:“回禀陛下,贫道亦是刚刚从龙虎山传来的书信得知。”
“几日前,龙虎山的气运莲池无故枯萎三朵。”
“后面才知晓是武当山那边,争夺了气运。”
皇帝陛下眯眼,沉声问道:“你们天师府对此有何打算?”
赵丹坪执礼甚恭,正色道:“贫道愿意前往武当山,一剑斩断那气运光柱!”
“此事若成,朕定有重赏!”
说完,皇帝赵构挥动袖袍。
天师府赵丹坪再行礼后,恭敬退出尚书房。
天师赵丹坪离去后,皇帝陛下同时挥退了钦天监监正。
尚书房内再次恢复如初,似乎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皇帝陛下终于松开关节发白的手指,两指夹住笔架上的朱笔。
扯来一张空白宣纸。
先是在上面写下“北椋”二字;
接着又写下“武当山”三字。
最后再用朱笔将这两个地方依次划去。
帝王心,深似海!
如果没有那碍眼的三十万铁骑;
如果不是需要北椋坐镇西北门户,抵御北莽百万大军;
如果他徐晓不姓徐,而姓赵···
可现实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当下就是这般棘手。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可就在大宋王朝的卧榻处,三十万北椋铁骑已经酣睡了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啊!
啪!——
皇帝赵构手指骤然用力,手中批红的朱笔砰然折断。
候在左右的宦官顿时跪倒一片,不敢抬头。
任由冷汗浸透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