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朕就让你说个清楚!”
皇帝看向武安侯的时候,神情里面带着威胁。
这么多的大臣,背后势力盘根错杂,他没办法将这些人都给处置了,只能暂且顺着他们来。
不过
皇帝给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做了一个手势。
他就不信,顾清池不会出殿门。只要他出去一步,就会被射成刺猬!
那小太监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了,皇帝这才坐了下来,目光阴沉。
不想,武安侯说出的话,却让他坐不住了。
“老臣有罪,当年不该一时糊涂,安陵王说的所有罪证,老臣都认。”
他说到这儿,又看向皇帝,一字一顿道:“只是,老臣并非这件事的主谋。当年指使这一切的,乃是当今圣上。”
这话一出,皇帝几乎气得要晕过去了,一张脸上黑如碳,却偏偏因着用药的关系,还显现出几分不正常的红色来。
“混账东西,你这是一派胡言,竟敢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朕的头上!”
皇帝没想到武安侯竟然真的会说出来,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难看了下去。
对于皇帝这话,在场的臣子们却是再次低下了头,神情莫辨。
有惴惴不安的,有心中兴奋的,更有神情诡秘的。
唯有顾清池一错不错的盯着他,反问道:“皇上当真觉得,这是一派胡言莫须有的么?”
听得顾清池的话,皇帝瞬间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他怎么觉得,顾清池这话仿佛还带着后招呢。
下一刻,便见顾清池拍了拍手。
年纪老迈的宫人,须发皆白的老太师,以及那个二十年前就该死掉的内务府大总管。
这些人挨个陈情,在满朝文武的面前,解开了当年的一个真相。
二十年前,顾清源为了得到皇位,杀死先帝先皇后,销毁圣旨,肃清异己,自己坐上了皇位。
这其间,他打压的世家大族不计其数,企图将这西楚的大好河山笼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为此,更是不惜割让国土,置黎民百姓于不顾。
“简直是胡说八道,这分明是你们做的伪证!”
皇帝觉得头疼的几乎要炸开,他指着顾清池骂道:“你这个畜生,竟然为了皇位不惜颠倒黑白了么?朕乃是嫡子,继承帝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为何要去谋害父皇母后!”
“皇兄,到现在你还要遮掩么?”
顾清池收敛起笑意,神情冷淡:“你若真的是嫡子,那定然是不会谋害父皇母后的。可问题是,你不是!”
“先帝啊,你若是在天有灵,真该看一看,大皇子将您的江山祸害成什么样子了呀!”
那个老太监满嘴的牙都掉光了,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太多的痕迹,满面风霜,再无当年的半分痕迹。
唯有那声音,却还能让人听出来旧人的模样来。
“大皇子,当年先皇后怜悯你出生丧母,将你抱在她的身边养着,这么多年待你如同亲生,可你却对先皇后做了什么?逼死了先皇后,还害的她唯一的儿子多年里行走在刀刃之上。若非苍天有眼,怕是王爷早就性命不保了!”
听得那老太监的控诉,皇帝更觉得头疼。
这个声音,他是不陌生的。
当年父皇身边最宠信的大太监,自己不是命人将他给弄死了么,为何他还会活着?
更让人心惊的是,皇帝觉得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昏,让他心生恐慌。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皇帝气得在桌案上不住地挥着手,可是那桌案上的东西早被他扫落在地上,再无可以摔的东西。
“血口喷人,朕从未做过!”
见皇帝癫狂的模样,顾清池视若未闻,只是拍了拍手,命人将一道陈旧的诏书拿了出来。
“皇兄看来是糊涂了,那么这个,想必你也不认得了吧?”
明黄的龙纹圣旨,让皇帝的神情有了瞬间的清明,在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更是浮现出了几分恐惧和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