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正在王林离开锦衣卫衙门时的功夫,许玉儿已依照净音的嘱咐,独自进了观音庵。
至于为何独自一人前去,只因净音有言,祈福需心诚,若唤人随行,心便不诚了。
况且齐姨娘已在来京的路上,最近一次来信时说起偶感风寒,许玉儿更加担心不已,自然不敢不诚心为齐姨娘祈福,也就将王林的话放在了脑后。
进得观音庵,许玉儿如上回那般,随净音前去前院殿中的观音大士画像前进香。
终究乃头一回独自出门,许玉儿心中难免忐忑,自知是女儿身,不便在庵中逗留许久,进香祈福已毕,便向净音行了个合十礼。
“多谢师傅指点迷津,小女子独身前来,多有不便,这便告辞了。”
好不容易将许玉儿一人诓入庵中,净音哪舍得到手的猎物就此离去,连忙堆起笑容,轻声唤道:“姑娘别急,贫尼昨日新得了卷《地藏经》,本想着过几日上门拜见姑娘时奉上,既然姑娘今日如约前来,何不随贫尼前去一观?”
许玉儿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太阳已经渐渐升起,本打算上香后便立时离开,可净音师傅又邀她去研读经书,当真矛盾得很。
抿嘴细思片刻,许玉儿终究定下决心,还是快些回去方好,毕竟她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今日偷偷出门本就不太合情理。
“师傅,还是改日吧,小女子这会儿得回去了。”
净音连连摆手,上前拉住许玉儿的胳膊,笑容可掬地道:“此时离午时尚早,耽误一会儿也不妨事的,保管许翰林不会发现。贫尼早已备好点心,你若走了,莫不是辜负了贫尼一片好心?”
说完,净音也不顾许玉儿正在犹豫,拉着她便往后院走去。
许玉儿乃许家嫡女,打小便在深闺中长大,脸皮太薄,禁不得净音的热情,只得跟着净音往后院走去。
许玉儿虽来过观音庵,这后院却是第一次进来,不禁好奇地左右打量着。
净音见许玉儿已经打消了坚持回家的念头,心中得意,径直领着许玉儿往她所住的厢房走去。
进得厢房,许玉儿抬眼看去。
屋中陈设普通,只在床前放着个大木柜。
靠近窗户的桌案上,摆着一卷崭新的经书,旁边还放着上回净音款待她与珍珠时端出来的糯米糕。
既然进了后院,许玉儿这时也不便再提立时回去的话,同净音一道坐在桌案前,边吃着米糕,边研读起佛经来。
米糕入口,极为香甜。
许玉儿美眸盯着眼前的经书,看得出神,不时接过净音递来的米糕放入口中。
不一会儿,许玉儿忽然觉得脸颊发热,额头也变得十分昏沉,似乎竟有了喝过酒后的醉意。
她本就沾酒即醉,所以哪怕家中酿有好酒,这些年也从未抿下一口。
这时竟感到酒劲上涌,莫非这米糕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