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王振放下茶碗道:“阮伯山乃识时务之人,就算求人,他自有会去宫里,也不会来求咱家的。”
瞧着王林仍旧一脸古怪,王振神秘地笑道:“你再猜猜阮伯山是为谁而来?”
阮伯山竟然为其他人而来?
“这?”王林愣住。
“咱们的东厂厂公,是为你来的呐。”
“我?”
“当然,阮伯山啰啰嗦嗦表了许久的忠心,叔父我呐只能听着。只不过最后他倒是说了句赔罪的话,让转告于你。”
“赔罪?转告给我?”王林这会儿更是疑惑不解。
阮伯山一手挑起私借牙牌案,欲将他当做垫脚石,激起朝局震动。
这时还怎么有脸托叔父传话?
“是呀,没想到阮伯山竟会怕你这还不满二十岁的小东西!哈哈!”
“叔父!”王林佯作不满地道:“侄儿虽年不过二十,却威名在外呢。”
“是!是!”王振轻抚下颌,颇为满意地道:“阮伯山现在是知道你小子的厉害,让叔父跟你说,东厂日后绝不再与你过不去,只求你不要再跟他计较。”
说着,王振朝桌上的小匣子努了努嘴。
“阮伯山还送了二百两黄金,当作赔礼之资呢。”
“叔父!”王林起身向王振施礼。
“阮伯山执掌东厂多年,又有太后为后援,哪怕此番闹得个灰头土脸,可东厂厂公之位依旧稳若泰山,按理亦无需理会侄儿。”
“嗯,那你怎么看阮伯山服软之事?”
是呀,阮伯山为何服软?
王林不禁低头沉思。
即便刑部审案以他翻盘而告终,阮伯山的东厂厂公之位却依旧不受影响,可见太后对其极为器重。
按理说,这样稳固的地位,哪怕在叔父当权之日不得转升司礼监,亦不会影响阮伯山的实权。
可正因为如此,阮伯山的向他这个小小千户的服软却更值得耐人寻味。
至于阮伯山会赔罪,王林心中万万不敢相信。
想到这儿,王林说道:“侄儿以为,阮伯山只不过是想跟叔父说,他不会再这般挑事,被内阁与文官利用。至于向侄儿赔罪,亦不过表面文章。指不定他早已想好了下一个圈套,不知在哪里等着侄儿掉进去呢!”
“嗯,不错。难得你能不骄不躁。不论阮伯山有无坏心眼,防备着点总归是件好事。就算有事,还有叔父给你挡着呢!”
“是!侄儿谢叔父照拂!侄儿卫里还有事儿呢,叔父您看……”
“嘿,老是来这套,想回咸宜坊何不早说。这二百两黄金拿去,叔父可不想占你的便宜!”
“多谢叔父成全!”
王林喜滋滋地报着小匣子出了宅门。
二百两黄金,按时价可兑换纹银千两,能支撑五人好些时日的开销。
不过,对于阮伯山的主动示好,王林心中总有些怀疑。
但这时实在猜不出阮伯山的用意,只得明日吩咐李贵他们小心提防东厂。
瞧着天色已晚,王林抱起匣子,打马往咸宜坊而去。
……
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