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骤然再次响起,惊动了住在前院的刘伯。
过了一会儿,前院传来“吱吱呀呀”的开门声。
王林猛地从炕上坐起来,疑惑地看向漆黑的窗外,也不知是何人深夜前来。
“二爷?”
东厢房门外,刘伯的声音传来。
“刘伯,出了什么事?”
“门外有个自称李贵的求见,他还说与二爷认识,只要报上名号,二爷便知。”
“李贵?”
王林紧锁着眉头,心中暗道:认识自己?那便是羽林前卫总旗李贵了。
不过其他人都说李贵逃回原籍,且羽林前卫已派人前去南直隶搜寻,怎的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前?
此事看来有些蹊跷。
不管如何,先见过人再说。
“刘伯,让他进来。”
……
披着便袍站在院中,王林抬头看天。
六月十七,本是明月高悬之夜。
此时的天空布满阴云,只几缕月光透过黑暗的云层洒下来。
来到正房,小厮王能被刘伯唤起,点燃烛火后便退了出去。
王林刚坐定,一名汉子便在刘伯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打眼看去,王林霎时愣住。
这人并非卫所军旗之衣着,只穿着寻常短衫,浑身沾满泥土。
看上去,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左脸颊还有两道渗血的淤青。
乍一看,不像是亲军卫的世袭总旗,倒像是逃难的囚犯。
见王林面带惊诧,汉子忍不住唤了声:“二公子!是小的啊,羽林前卫驻守校场的总旗李贵!”
王林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细观瞧,不禁大惊失色。
向刘伯使了个眼色,待房门关好,王林脱口问道:“李总旗?为何深夜前来,你难道不是逃去了南直隶?”
“小的老实本分,又是世袭的总旗,哪会无故当逃军呐!”
“可今日听人说,羽林前卫正遣人去南直隶勾军,这又是何缘由?”
“二公子,小的真不是逃军!卫中若是派人去原籍,小的可就连累妻小了!”
说着,李贵哭丧着脸,跌坐在地:“前日有人来小的家中,不由分说便要小的跟他们走。小的今晚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逃出来?”
听李贵如此解释,王林更加疑惑了。
李贵只是小小总旗,只身一人在羽林前卫,又非富贵人家,有什么值得被人打劫的?
况且胆敢在京师左近打劫卫所武官的,也不可能是普通的小毛贼。
王林看向李贵,问道:“劫你的是什么人?他们有何图谋?”
听王林问话,李贵沉思半晌,倒面露迷惑起来。
“小的这两天仔细观瞧,也看不出这群劫匪是何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