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自己有着来自几百年后的见识,自然今非昔比,只要用心谋划,必能安然度过危机。
至于当下,首要的是捞银子!还得让叔父知道自家侄儿已改过自新,能委以重任,如此方能步入官场,为以后做打算。
“二公子,小的们奉命守校场。”王林身边,十余兵卒正苦着脸站在官道旁,为首总旗鼻子眉毛皱在一起,低声哀求着。
“可二公子在官道两旁用栅栏圈地,用木头架子围住校场,小的……”
听声音,王林没回头,便知来人是驻守校场的羽林前卫总旗李贵。
“本公子说过多少回,观礼台和栅栏皆在本公子自家地里。况且有本公子在,保你无事。”
王林笑着宽慰李贵道,心里却暗暗算盘。
后日就是千余世袭武官比试的日子,校场外三面看台,是让那些达官贵人登台观看自家子侄比试,这里当按人头收银子。
附近官道两侧田地用栅栏围起来,供来观看比试的富贵人家存放车轿、马匹,又可收一笔银子。
两项银子估摸着至少能有千两,收回本钱之余,还净赚三百两。以后每年也能再赚千两银子。
见二公子盯着前方出神,李贵又期期艾艾地道:“按规矩,卫里这两日将前来盘查。若上官问起,小的无凭无据……”
“啥?”
王林瞧着老实巴交的李贵,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这李总旗也不笨呐,知道自己不会收手,想讨个凭据做护身符。
王林眼珠一转,吩咐家仆将前些日子仿朝参牙牌所刻的腰牌交予李贵。
……
官道上,一队骑卒打马赶来,马蹄声与四周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杂在一起,众人皆未能察觉。
“何人大胆?竟如此无法无天,毁坏校场!”
身后突然传来大喝声,王林回头看去。
数十骑卒立在近前,居中一员身穿细鳞甲、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武官。
王林心道:方才李贵提起,羽林前卫将前来盘查,看样子这便是了。
本公子事前派人知会过中军都督府纪广纪大都督,又老老实实买了百十亩地。
在自家地里干活,能叫毁坏校场?真是没见识。
王林心中不惧,反问道:“不知何人大胆,敢污蔑良人!”
“你!”
年轻武官闻言一窒,也不下马,只拱手道:“本将毛杰,蒙陛下器重,任羽林前卫指挥佥事。”
“王百户,擅自在校场外搭建高台,阻碍天下应袭武官比试,这罪责,恐怕不是小小带俸百户担待得起的吧?”
“校场外皆是自家田地,本公子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毛将军管得着?”
听王林不软不硬地答话,毛杰嘴角翘起,瞟了眼四周,语带嘲讽:“王百户可真会折腾!”
“前些年,王百户在通州强占民田,霸占民房,那可真威风!只可惜被御史连章弹劾,弄得灰头土脸!今日还敢在京师左近这般为非作歹?”
“再说了,威逼百姓变卖田地,奴役流民作苦力,只为你一己私利!你说!多少人因你家破人亡!”
听毛杰如此之言,王林心里不禁怒火上涌。
以前的王林习惯仗势欺人,可自己在校场外大兴土木,使的都是现银。这毛杰竟不问缘由,就带着原来的印象,认为自己仗势侵占田产,欺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