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线钻进女尸体内,很快,女尸就像中毒了一样,原本苍白的皮肤正在快速变黑,全身上下还泛起了一块块的黑斑。
黑斑在缓缓地蠕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中冒出。
驾驭了女尸的林业也无法幸免,只是林业的状态看起来更加严重,皮肤上冒出的是成片成片的黑色,原本蔓延至胸膛的奠字,在这一刻好像发疯了一样,短短几秒就爬满了全身。
现在的林业,外表上看来已经跟那些尸体一样,只剩眼球还未被奠字占据,代表着林业还未死去。
林业现在终于明白了黄江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只鬼,让自己的脑子被无数个“奠”字强行占据,强制自己无限回忆,或许只要达到某个界限,自己就会被杀死。
林业的意识被无数的奠字占据,让他头痛欲裂,忍不住发出惨叫。电话另一头的凌月凝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出声,但都被强行憋了回去。
恐怖的‘奠’字不仅占据脑海,还在不断放大和强化着人求死的欲望。林业被折磨的不断嘶吼,像发狂的野兽。
寻找合适的载体是这只鬼的本能。普通人的身体太过脆弱,当奠字诅咒爬满全身,人就会死去。而像林业这种驭鬼者,或者说真正的鬼,才是最合适的载体!
林业的背上,一个个笔画逐渐浮现,拼凑成一个斗大的‘奠’字,占满了整个背部。
女尸也因为另一只鬼的强行入侵,变得极度狂躁,鬼蜮飘摇不定,范围时大时小,在与这只鬼激烈地对抗着。
林业趁着意识还有一丝清醒,强行把女尸收回体内。
女尸回位,她承受的侵蚀也在林业体内同时爆发,林业的五官因为痛苦已经变得十分扭曲。
针对意识的袭击一刻未停,林业只感觉有成千上万人,在自己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重复地喊着那个字。
“奠!奠!奠!”
无数次无休止的重复,林业感觉再多听一遍脑子就要爆炸。
有那么一刻,林业想加入他们跟他们一起,肆意地喊出那个字。但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林业瞬间压了下去。
“怎么冒出这种想法?或许当我真正喊出那个字的时候,必死的袭击就会瞬间到来。”林业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不轻,但是也多了一分明悟。
林业意识到,当被诅咒的人说出那个字时,人就会在瞬间死去。
然而,鬼的袭击针对意识,通过强制令人回忆‘奠’字,这个字强行占据大脑的每一处空隙。人总有一刻会被逼疯,最终说出这个字,然后被鬼杀死。
女尸的狂躁林业根本压制不了,鬼蜮里那些层层白帘,已经有一半被染成了灰黑色,每一扇帘子上,都写上了一个漆黑的‘奠’字,变得更像灵堂挂的门帘。
背上那个斗大的‘奠’字已经形成,林业全身也已经被大小不一的字覆盖,鬼已经正式接管了林业的身体。
但是诅咒并没有杀死这具身体,鬼似乎很满意选择了林业作为载体,准确来说是满意林业体内的女尸。
林业感觉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是那只鬼在操纵自己的身体!
鬼没有意识,林业能感受到,自己迈出的每一步距离都相等,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一切都是按照预先设定好的程序在运行。
意识上的痛苦实在难以言喻,那种疼痛几乎要将林业的灵魂撕裂。林业不止一次想过要说出那个字,放弃抵抗。
但都被下一秒的自己通通否决。他明白,如果不尽快找到方法应对,那么诅咒将会把他彻底吞噬。
张开的鬼蜮里,那无穷无尽的白帘,全部被染成灰黑色,每扇帘子上,一个邪异的‘奠’字拓印其上,两者浑然一体,似乎这个字本来就该出现在帘子上。
鬼已经完全同化了女尸的鬼蜮,女尸已经有一半的身体被奠字占据,情况已十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