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轨知道是张飞用计,也不点破。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张飞乐呵呵地对李轨说:“事情办妥了,走,找大哥去。”
刘琰也刚醒,正在喝茶醒酒。张飞笑呵呵地对刘琰说:“大哥,快走,快走,这宅子已经姓了他姓,我跟你投军去也。”
刘琰大喜,张飞真是个爽快人,一诺千金,这边答应要从军那边就不顾一切的变卖了家产,这份爽利劲儿,一般人可做不到。
众人出门,却见院中站着一个神清俊朗的文士,身高八尺,长袍大袖,气度不凡。
此人便是刘德然,往日是登门不见,今日是主动上门,至于张飞是怎么请到刘德然的李轨便不得而知了。
想想也不奇怪,张飞这个人面粗心细,看似有勇无谋一莽汉,其实内心细腻着呢。
他跟刘德然是同乡,一定知道点什么,所以就把人给请来了。
再瞧刘德然这表情,显然有些不情不愿,却又无可奈何。
李轨心想:贱,请你来你不来,非要给你上点手段。
刘琰却十分欢喜,当即拜刘德然为哭宋寨主簿。
这是刘琰能给予刘德然的最高官职,主簿类似后世政府机构里的秘书长,是大管家的角色,但刘琰对刘德然十分尊重,呼之为军师。
军师的地位比主簿可就高多了,那是主将形影不离的首席智囊兼参谋长。
刘德然有些尴尬,但也没有拒绝。
回哭宋寨的路上,刘琰得到机会,私下问李轨张飞是怎么请到刘德然的。
李轨据实回答说不知道。
他的确也是不知道。
张飞上山带了三十个童仆,还带了七十万钱,众人推举他做二当家,张飞不肯,只肯屈居关羽之下坐了第三把交椅。
张飞非但会杀猪,也锻的一手好兵刃,刘琰便让他负责督造兵器和营建房屋。
一时间哭宋寨打着剿匪的旗号招兵买马,风风火火地干了起来。
一个月后,哭宋寨镇遏使刘琰统率三百步军、五十骑兵和两百名乡勇浩浩荡荡开进二龙山剿匪。
以石重为前队,李轨为后队,刘琰、张飞为中队,刘德然为参谋军师,关羽率骑兵队为奇兵旁边策应,留夏侯忠把守山寨。
二龙山的山匪共有四股,都是一些不成器的小毛贼,靠打家劫舍、劫夺过往商户为生。听说哭宋寨出兵五百来剿匪早跑的无影无踪,所以这次剿匪实际上就是武装大游行,做做样子给上面看的。
五百多号人在山里转悠了两天,一个土匪影子都没见着。刘琰于是宣布剿匪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大军当高唱凯歌,得胜回寨。
于是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中队转个身,大伙下山去鸟。
李轨原本只是普通一兵,借着这次剿匪的机会成为后队队率,这个队率是临时任命的,不是正式官职,但手中权力和正式的队率并无二致,至少在哭宋寨是这样。
“陈横,我记得咱们来的时候这个地方有个茅草屋,屋后有株酸枣树,怪了,树还在,屋子哪去了?”
伍长陈横因为擅长溜须拍马现在成了李轨面前的大红人,听了这话,便道:“八成是后队的人没柴火烧给拆了,真是不像话。”
李轨道:“我去,你是骂自己吧,咱们现在是前队,可来的时候是后队啊,大哥。”
陈横搔了搔脑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珠子一转正要解释些什么,忽然山坡上有人暴喝了一声:“呔!狗官,拿命来!”
却见一员黑面虬髯的大汉,手持一杆哨棒,从山坡草丛里跳起来,一声断喝呼啸而下,望定李轨的脑袋便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