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爷爷的心血。
可惜,老家伙一辈子也没有能够把铺面扩大。
陈锐有三个叔叔,两个姑姑,可却没有一个能够继承老爷子衣钵的。
不是嫌苦嫌累,就是觉得这一行已经没落了。
陈锐同辈的兄弟姐妹数量更多。
可却都是差不多的想法。
只有陈锐一个人,默默的走上了这条道。
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支持。
可谁都没有想到。
老家伙临终之前玩了一手。
这临街的铺子,还有老房子,全部都留给了继承衣钵的陈锐。
家里自然都是不同意。
毕竟,这些东西当年可能不值钱,但是眼下却是大几百万都拿不下的宝贵财富。
可老家伙遗嘱写的很清楚,一看就是请的专业的律师。
看来,他虽然人老,但是心却很透彻。
早就搞清楚了。
法治社会,躺地上打滚,扯皮骂街可没有任何的用处。
同时,陈锐也明白这个老家伙心眼没有彻底坏透。
用家族传承、医者仁心之类的大道理,折磨了他十几年,总算是给了他一点甜头。
陈锐换下了白色的大褂。
穿上便装,准备去吃烧烤。
早就约好了的。
“救救我!”
正走到门口,刚要把卷帘门给拉下来。
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陈锐赶忙转过了头。
却看到了一张没有任何血色的面孔。
瞳孔扩散。
以陈锐多年的经验。
几乎在一瞬之间就给出了判断,这家伙绝对不是个活人。
但,陈锐却还是抬手扶了一把。
这是出于作为一个医生的本人。
虽然嘴上一直嫌弃这嫌弃那。
可,力所能及总不能见死不救。
但事实证明。
好人一定没好报。
冰冷的手掌,某人掐住了陈锐的脖子。
巨大的力量让他在一瞬之间就翻起了白眼。
同时,那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的面孔,也已经到了眼前。
浓郁的尸臭气息挡都挡不住。
眼看着大嘴就要咬上了。
陈锐却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手掌用力的握住了对方的胳膊肘。
大拇指用力的向下内压。
小腿弯曲。
整个人朝下一端。
伴随着咔嚓一声轻响。
这个家伙的两条胳膊就直接被卸了下来。
脖子上的力量陡然一轻。
陈锐双手向外猛推,把面前的男人推了出去。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着。
陈锐踉跄着向后逃去。
可他还刚没有跑上几步。
身后就传来了激烈的破风声。
斜眼向后看去。
像是导弹一样的铁拳,快速的向着他的脑袋砸了过来。
速度之快,简直超脱了陈锐肉眼可以捕捉的极限。
陈锐下意识伸出胳膊去挡,却只听咔嚓一声。
整个人都像是被列车撞到了一样,倒飞了出去。
“嘭!”
号称实木的药柜,被直接炸的粉碎。
陈锐喉咙一甜,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他挣扎了一会儿,摸索着木头碎片和干巴巴的药材,就要站起来。
可没等陈锐站起来,那个男人已经扑到了跟前。
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打破空气。
陈锐甚至看到了白色的气浪在拳头的边缘闪过。
陈锐只来得及用已经麻木的胳膊,护住脑袋。
“咚咚咚~”
这连珠炮似的铁拳骤雨一般降临,陈锐根本避无可避,两条胳膊从麻木又重新转回了刺痛。
大量的鲜血顺着皮下组织向外渗透。
陈锐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狠毒。
他想也不想,猛的在地上一个翻滚,强忍着胳膊上的剧痛。
手指在腰间一抹。
绿色的粉末开始在空气之中飘荡。
“哗”
刺鼻的气味,让男人猛然一顿。
可是紧接着又扑了上来。
陈锐努力的睁大眼睛。
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摩擦。
金色的光芒在他的指尖缠绕。
是一根比牛毛还要细的金针。
电光火石之间,陈锐手指向上,猛然一弹。
像是在弹钢琴一样。
手指凌空舞动。
飞扑过来的男人陡然一僵,满手的指节上已经插满了金针。
陈锐眼中有戾气闪过,手掌缠上了对方的胳膊,金针宛如游龙一般在他的手指顶端弹射。
金针精准的没入了他的皮肤。
陈锐并不是胡乱的扎针,而是盯住了穴位。
太渊、经渠、列缺、孔最、尺泽、天府、侠白.....
这些穴位并不都在一条线上。
但是相互对应。
足以让这整条胳膊报废。
“咚!”
陈锐脑袋上突然挨了一拳。
巨大的眩晕感充斥了他的整个脑海。
可是他的手却还在不断的晃动。
就像是拥有独立自主的智慧一样。
陈锐摸上了男人的脖颈。
细长的手指不断的跳动。
金针瞬间插满了男人的脖颈脊椎。
陈锐的身体眼看就要倒下去。
可是胳膊却猛然向前一戳,手掌交互一扭。
“嘎吱~”
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
男人的头颅立刻调转180度。
整个人像是被抽掉所有的力气一样向着地面倒去。
陈锐踉跄的退后了好几步。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下颌骨绝对裂了。
眼前不停的发黑,冒着小星星。
耳窝里乌拉乌拉的,像是在跑火车。
但还将就能够站住。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子?’
陈锐抬手,金针在自己的脸上弹射。
他飞快的朝着一捧还没有完全被砸碎的药柜走去。在里面胡乱的翻找,无数的小瓷瓶被他扔到了地面上。
直到找到一张药膏,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陈锐又开了几个瓷瓶,把用来止内出血的伤药一口全部吞下。
这才用金针在自己的脖颈之上扎了几下。
顿时,眩晕感消失。
耳朵里的杂音也慢慢减弱。
可噪声虽然消失了。
破空之声,却突然再一次扑来。
陈锐眼里闪过不可置信。
甩手拽起面前的抽拉柜子就向后砸去。
“噗!”
木质的柜子被整个砸碎,连带着男人扭曲180度的脑袋,也彻底变得稀巴烂。
看上去骨头已经彻底的断裂了,只剩下一层皮还粘粘。
“艹,这是什么鬼东西?”
陈锐眼中写满了惊恐。
先不说自己刚刚卸掉了他的脑袋。
光是插在脊椎上的那些金针,就足以让他直接瘫痪。
这绝对不是活人。
“啪啪啪,陈医生果然不是普通人。
白气金针,连绵不绝。
卸骨手没用一点蛮力,光靠技巧和巧劲就能够直接扭转脊椎卸掉脑袋。
绿壳鳞毒,一把就可摧魂夺命。
药可救人,医也可杀人,这一手的杀人技巧,没个十多年的功夫根本练不出来,看来陈医生一直在藏拙啊。
居然在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中药铺子里做着坑蒙拐骗的生意。”
陈锐转过脑袋。
蓝围脖在黑暗中历历在目。
“是你。”
“认识一下,我叫。”
“杨争鸣。”
“哈哈,看来陈医生是个细致的人。
怎么样,我的见面礼还不错吧,”
“你害我!”
“这话怎么讲?”
“这东西不是活人,但尸体在这,你只要报警,我没法解释。
你害我!”
“哈哈哈!”
杨争鸣突然放肆大笑起来,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接着手掌猛然一挥,陈锐只觉得眼前一花,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陈医生,你很有意思。
看来我没选错人。
啧啧,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要害你。
不过,我们之间没什么恩怨。
如果你死了,那就只能说明你运气不好,你该死。
但如果你活了,我相信你会感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