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伯龙转身看去,发现塞西莉亚睁着眼睛,怔怔的看着隐藏在教堂屋檐后的金属石像鬼。
随后,她垂下头,将那双发红的眼睛藏入树木的阴翳里。
“奥伯龙!”察觉到其他人的视线,塞西莉亚转过头,“你刚刚吓到我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反驳审判官!”
奥伯龙一时间无言,那只是身陷囹圄的急智罢了,不反驳指不定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呢?
“不过,奥伯龙,你要小心,审判官们很危险!他们就像不详乌鸦,仅仅是靠近就会有不幸发生!”
塞西莉亚竖起一根手指,就像一个苦口婆心的老教师,“所以,你一定要远离他们!”
关于这一点,不用提醒,奥伯龙也知道。
不过,本该是同僚的医疗修会的修女对审判官的态度都如此差,可想而知,审判官在帝国普罗大众眼中会是个什么样子。
教堂区域的环境潮湿而闷热。走了一会,就汗流浃背。
大概两分钟后,奥伯龙随着人群走出密林,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
一座高达十米的合金螺旋状DNA链雕像,矗立着在眼前。这象征着基因修士们探求未知的渴望。
雕像之下,是一个冒着刺鼻的水蒸气的花坛。
黄褐色氨基酸的液体在花坛中翻滚,沿着地面开凿的沟渠流向茂密的蕨木树林。
一个身穿深红色修士服装的基因修士站在教堂门口,
他头上带着古铜制作的呼吸面罩,从泛着黄光的镜片中,隐约能看到一张浮肿的脸。
看样子,他似乎在这里等了一段时间了。
他双手交叉,温和的声音从呼吸面罩中响起,“赞美二进制基因图谱!欢迎来到遗传学教堂!很久没有人访问这里了。”
但在场的人,却有些不敢直视这名基因修士。
因为这是一位高度改造的基因修士。
管线密密麻麻的占据了他的胸膛,沿着红色的祭司袍的纹路,连接在背后那庞大的呼吸水箱上。
在水箱旁垂下两条辅助机械臂,上面装备着单分子手术刀,注射器,和50口径的镇静手枪。
两颗伺服颅骨漂浮在他的周围,洁白的骨质上爬满绿色的地衣,垂下的生物电极线,缠成一束,植入基因修士的脊椎中。
在帝国,越是专精于技术的修士们,身体的改造程度就越高。
从这名基因修士的改造程度看,他很可能是一名大基因士(高阶神甫)。
王座代行人说明来意。
“是这样吗?”基因修士若有所思,“你们需要六百份的吐真剂?或许你们需要等待一会儿。”
“多长时间。”
“二十分钟!”
基因修士推开教堂大门,光线沿着古铜色的地面向前延伸,照耀在一尊金碧辉煌的雕像上——帝皇他老人家穿着研究服,手中捧着一条莫比乌斯环状的DNA链,站在颅骨堆砌的基座上。
周围的蜡烛逐一明亮,教堂内传来风琴吹动的声音。
“请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基因修士推开忏悔室旁边的褐色木门,走进去了。
奥伯龙心中一沉,在这种时候,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他紧握的手,此时抓住了一枚金属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