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仙惊奇:“嫂嫂既没有赚钱的主意,也没有本钱,跟我谈了半天,原来是为了空手套白狼?”
魏紫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揪住裙裾掩饰自己的窘迫。
萧凤仙屈指,在案几上轻叩了叩,忽然道:“如果我帮了嫂嫂,嫂嫂能给我什么好处?”
魏紫望向他的袖口。
袖口磨损发毛,他身上的这件玄色袍子已经很旧了。
她笑道:“我的针线活儿做得不错,我替二弟做一件新衣,可好?清明节去云深寺见沈侍郎的时候,二弟刚好能穿上,也不算失了体面。”
萧凤仙原本只想让她做鱼给他吃。
听见有新衣裳穿,不禁莞尔:“成交。”
“对了,”魏紫临出门之际,忽然回眸,“我脚上戴着锁链,被关在宅子里出不去,等豆腐做好了,还得劳烦二弟替我卖出去。”
萧凤仙:“……”
叫他卖豆腐?
他什么档次,要去卖豆腐?
给熟人看见,他还要不要脸了?
所以赚钱的主意是他想的,本钱是问他借的,最后还得他出面卖货,那她究竟干了什么?!
魏紫已经跑了。
萧凤仙不肯卖豆腐,干脆买了间店面,又买了两個丫头替魏紫卖。
食材什么的,也早早叫人偷偷采购进府,送去了厨房。
这么一折腾,他搭进去的本钱都不止一百两了。
魏紫系上小围裙,按照萧凤仙说的法子,开始弄豆腐。
等腌制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魏紫从卤水里捞起豆腐,白嫩嫩的豆腐居然变成了黑色,还散发出一股股诡异的臭味。
魏紫被熏得捂住鼻子,隔着灶台老远把一块块黑豆腐扔进油锅里炸,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么臭,这东西真能吃吗?”
她炸得正欢,萧杜鹃恰巧从学堂回来。
“魏紫!魏紫!你个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她呼呼喝喝直奔厨房。
陈瑞香大概是听信了魏紫的挑拨离间,今天故意联合其他姐妹给她使绊子,害她被夫子打了手板心,到现在右手还红肿的厉害!
都怪魏紫!
“魏紫你这个贱——”
萧杜鹃刚踏进厨房就闻到臭气熏天,连忙捂住鼻子退了出去,嫌弃地高声咒骂:“魏紫,我们家是何等体面优雅的人家,你搞这么臭,伱炸屎呢?!”
魏紫觉得她的豆腐受到了冒犯。
她摘下小围裙走出去:“你找我有什么事?”
萧杜鹃怒不可遏:“我问你,你昨天跟陈瑞香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没有呀——”
魏紫话音未落,萧杜鹃拿起水瓢,从廊下水缸里舀起一瓢冷水,毫不客气地泼到了她的脸上。
魏紫受惊,下意识后退半步。
“贱人!”萧杜鹃咬牙切齿,“不是你还能是谁?!这些年你吃我家米长大,不知道感恩戴德当牛做马,还敢跟我这个优雅的正经小姐作对!我告诉你,也就是看在我哥的份上,才让你继续待在我家,否则,你早就被撵到街上讨饭了!再敢背地里嚼舌根使绊子,我泼到你脸上的就不是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