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张夕认为她的话有待考证,不过也没有当面说破,他笑容不改地道。
“我与夫人的秘密自不会让第三者知晓。”
姜彻眼皮直跳,这个小贼的话听起来好怪,说得好像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不对……”
张夕又皱起了眉头。
“你手下那位方才拦着士卒的姑娘知道我们方才在一张床上……”
教主夫人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苏娘不会乱嚼舌根,而且她也没有亲眼看见床上的是我们,你不必多想。”
她说罢又面无表情的看着还躺在自己床上的清逸少年。
“你要睡一觉再回去吗?”
张夕若有所思地坐起身。
“我在想到底是何人引官兵杀我。”
姜彻淡然自若。
“你有何打算?如今你在京城能够依靠的唯有王家,而一个商贾家族根本对付不了能够调动军队的京卿大臣。”
她此时依然有招揽张夕入长夜教的想法。
“我总要先弄清幕后之人是谁。”
张夕忽然问道。
“张朗可在画舫之上。”
他不知道张朗是否为今日之事主谋,但此獠极可能是参与者,或许就在现场。
“我亦不知,不过苏娘或许知晓,她一会儿会过来与我言明情势。”
姜彻话音未落,敲门声忽然响起,先前那名姑娘的轻柔桑声传来。
“夫人,京营的军户下船了,不过还有大批官兵在饮翠湖边。”
教主夫人神色一动,她与张夕对视一眼,而后对屋外的人问道。
“你可知信国公府的张朗是否在船上?”
那名被称为苏娘的女子不假思索地应道。
“大启开国九勋贵之后的张家张朗?他在船上,一早就来喝花酒了。”
姜彻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她转头看向了张夕,朱唇轻启道。
“你猜是信国公府欲杀你?他们恐怕没有调动京营兵马的本事,大启开国功臣的权势如今连弘文武勋也比不上。”
张夕点了下头。
“张朗对我心存杀意,他就算不是此事主使,这件事也一定有他的影子。”
教主夫人面不改色。
“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张夕顿了一下后开口说道。
“外面那些官军不是打着追捕乱党的名号在此闹事吗?夫人愿意出手的话,我们就扮成马匪将张朗绑了。”
姜彻与张夕对上视线,她似乎无法承受身前少年那双满怀期待的目光而别过头,故作思量地摸着下巴。
“我不该蹚你这趟浑水,不过你的推测若是为真,我也不能饶了那个张朗,他害我十几艘画舫今日做不成生意,这账得算。”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对张朗出手不是为了张夕。
“好!”
张夕抚掌。
“我们现在就去拿了张朗,先揍他一顿为夫人出气,然后我再就今日之事逼问他一番。”
姜彻见他笑逐颜开的模样也忍不住翘起嘴角,而后又迅速收敛笑意,转身向厢房内的衣柜走去。
“我们要扮马匪,那就得拿出做贼的样子来,先换身衣裳吧。”
她从木柜中取出了两个包裹,打开后赫然是连头套带鞋子的黑衣,不可谓不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