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晚晴第一权臣的女儿,嫁出去被婆婆刁难刷马桶,连做事的丫鬟们也敢骂她,曾国藩有替她们出头吗?
也没有。
如果所谓的家人重视,是有一个前置条件的,那么这份重视,便不是重视。
好在,也没多大事,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孙白露豁达一笑:“不聊这个了,你呢,你饿吗?”
“不饿。”
“如果今天不是你帮我,我可能要一个人跛着腿回来了,所以,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到时候我请你吃饭啊。”
郁扶疏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看回天上,手电筒的光在这时渐渐消散,电池耗尽。
同时,他们身后办公室的灯,也忽然暗了。
四周一下子没有半点光,风越来越凶,夹着暴雨打进来,房子嗡嗡在动,似在发抖,孙白露的声音在黑暗里脆生生响起:“应该是停电了。”
说完,她的手一顿摸索,攀墙爬起。
郁扶疏起身扶住她:“要去哪?”
“今天晚上台风就会登陆,虽然只有12级,但毕竟是登陆点,我们坐在这半露天的走廊上,会生病的。”
“我现在送你回家?”
“我家在海边,在下坡的主道旁,现在这个时候不好去了。”
“为什么?”
孙白露笑道:“不太好说,会很恶心。”
环海乡实在闭塞,并且这个年代没有什么普及的抽水马桶,所以挨家挨户用的都是老式马桶,满了就会抬海边去倒。
遇上大台风,住在上坡主大道两边的缺德人家,他们会直接在家门口倒,哗啦啦冲下来的大水会把一切粪便都冲海里去。
除了地上的粪便水,头顶上也很可怕,会不时有东西被台风吹下来,尤其是那些挂在外面的晾衣网木架。
孙白露的脚疼得站不住,只能微微踮在那,真的成了一只金鸡独立。
她左右望了一下,道:“来。”
说着一蹦一跳往另外一边走去。
郁扶疏紧紧扶着她,在黑暗里看不清她的脸,同样的,也确定她看不到他的脸。
郁扶疏的神色变得严肃,浓眉也皱了起来。
关于她的家世,他更想开口问一问她的妈妈,不是李春菊,而是早早就去世了的夏山桃。
“欸!”孙白露的手用力在一道门上推,“这边好像可以!来,你试试!”
郁扶疏去推,些许松动而已。
“要这样抬起来。”孙白露说道,两只手去抓住门把手,用力给整道门抬了起来,还往右边压去。
郁扶疏愣了下,这是什么操作。
孙白露指挥道:“把我头上的发卡拿下来。”
郁扶疏就要抬手去她湿漉漉的头发上找,孙白露忽地松手:“不对,你来抬门,我来开锁。”
她从头上取下老式的黑色一字发卡,在郁扶疏抬门往右边的合页用力推去时,将发卡从门缝里伸了进去。
发卡磨合没多久,她便寻到了一股巧劲,啪塔一声,门被她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