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砰!”
临城,东区。
一处偏僻的角落,伴着突兀的声响,一道身影狠狠得倒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夸张的弧线后猛地撞到了潮湿的墙壁上。
一声闷响过后,一道灰头土脸的人影从满是裂痕的墙壁上跌了下来,无数的碎屑尘土霎时间落满了他一身。
“咳咳......”
跌在地上的人身体蜷缩,面孔扭曲而狰狞,原本帅气的面庞被血和土的混合物无情染脏,他身子一颤一颤的,肌肉止不住地痉挛。
口腔里霎时间充斥了腥甜的血味,全身肌肉如同被撕裂了一样传来阵阵剧痛,慕纣紧咬着牙,强撑着身体妄图从地上爬起来。
可他稍一动,更加剧烈的疼痛又迅速传递到他身上的每一处神经,如同一群蚂蚁源源不断地攀爬上他的身体,疯狂地撕咬,来自五脏六腑的呻吟把他已经微微麻痹的大脑又强拉回了现实。
疼!
疼得要命!
妈的,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肋骨断了吧......
短暂又要命的挣扎过后,慕纣蓦地瘫坐在了地上。
“嗬......嗬......”
双眼无神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际,哪怕是稍微大一点的呼吸,都能感受到仿佛是胸腔传来的不满,像被无数根针刺一般难忍不堪。
慕纣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四周,肾上腺素疯狂地分泌,那来自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求生欲不住地澎湃,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神经拉紧,妄图警告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他环顾四周,在这夕阳照不到的角落,周遭破旧的房屋,年久失修的墙壁,积水的路道,肆意生长的杂草,都在告诉他这里是个早就无人问津的偏僻角落,这是繁华的临城少有的荒芜之地。
想呼救?没人听的到。
他甚至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即便有,或许眼前的女人也不会给他求救的机会。
“踏——踏——踏——”
高跟鞋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缓慢而有力,那被狭窄地形强化过后的回声由远及近,无一例外都落进了他的耳朵里,耳畔传来的脚步好像精确无误踏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的心脏不争气地砰砰直跳,一股莫名的寒气从尾椎骨席卷开来,无声的恐惧迅速蔓延了他的全身。
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在这里格外刺耳,慕纣从来没想过这声音会如此这般牵动他的神经。
他躺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侧着脑袋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红发夺目的女人一步步向他走近。他瞳孔地震,想要思考,脑子里却很不争气的一片空白。
无力感和恐惧感争相侵略慕纣的大脑,他张开嘴,却没想到自己已经神经紧张到只能发出些“嗯嗯啊啊”的模糊声音。
眼看着女人一步步走近,慕纣脑海里一道光闪过,终于像是突然学会了说话一样张开嘴喊了起来,声音颤抖满是求饶的地叫道:“我......我我......我说!姐姐,姐姐!不不不,Sir......No!Madam!No!!Stop please!”
眼前的女人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一步三摇,脚步缓慢而优雅看不出丝毫做作的神态。
她身量苗条,黑色修身的高开衩裙将她的身材修饰得玲珑有致,丰满而富裕,一直到慕纣眼前才停下脚步,带着戏虐的神色打量着他。
终于停下来了!
慕纣喉结上下动了动,强忍着全身弥漫开来的痛楚,心惊胆战地仰视着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女人。
显然易见,这是一个外国白种女人,她有着一头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发,深邃得宛若池中明月一般的翡翠色眸子和白皙无瑕的皮肤。
一个典型的现代西方美人,她的漂亮如同毒蛇一样令人心惊胆战。
女人歪着头俯视他,蹙了蹙眉,随即嘴角又流露出了一丝不明含义的笑容,目光灼灼。
“你想说什么?”
简单的几个中文汉字,却流利的仿佛是母语一般从女人口中吐出,声音优雅动听,带着一分似有似无的眷注和不容置疑的高贵。
“你会说中文?”慕纣一惊,小心发问。
“嗯哼~”女人又朝他礼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