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挽抬起另一只凝脂如玉的手,动作利落的盖住那女子的口鼻,横在她脖颈的小臂缓慢用力,动作狠辣至极。
不过瞬息,那女子便闭上了眼。
只见,那武安君嫌恶的将人丢弃在地上,从腰间抽出一条锦帕拭掉那沾染了如玉长指的血迹,冷戾的声线悠悠入耳:“王令,不容忤逆!”
话落,卫挽随手将绢布丢在地上,提步走出了香满楼。
沈不虞眨了眨无害的杏眸,起身走到地上那女子身侧,带着薄茧的手朝女子鼻下一探,而后偏头,笑意灿烂地对着那边抖成塞子的贵女们道:“如今便不用怕了,会死……”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好似真的开怀:“定不是鬼!”
众贵女一时无语凝噎的将视线放在房梁上,根本不敢低半分头,生怕看见那削弱尸·身。
须臾,转头对着上座面色铁青的赵雁芙:“这人既然是云阳县主捡回来的,那这乱葬岗便也麻烦云阳县主送了,毕竟好人做到底嘛,广积阴德!”
不待回应,沈不虞就追随着卫挽的步伐出去了,身姿竟是说不出的窈窕,但凡众人仔细将眼神放在她腰间,就会发现她的扭姿委实僵硬且透露着做作。
方才气势汹汹拦着诸位世家女的从侍连胳膊都不敢抬,生怕被这位喜怒无常的小祖宗剁掉。
有胆子大的贵女上前探息后,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望向众人:“真……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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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挽刚踏出香满楼半步,就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审视,凤眸陡然凌厉,扫向对面阁楼上房那扇半开的红木窗,良久,见毫无异常后,才缓缓收回了视线。
“阿挽!等等我!”
沈不虞踏出门槛就一概先前的走姿,大步流星的追上卫挽,一把揽住她的胳膊:“听闻玄武大街新开了一家武械行,要不要去瞧一瞧。”
卫挽抬手揉了揉眉心:“我要入宫一趟,那位坐拥高堂,耳目众多,不肖一刻,我绞杀宋慈这事,势必会传入他的耳中。”
沈不虞张了张嘴,将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担忧道:“不会有事吧……”
她安抚的拍了拍沈不虞的手,却并未多言,转而,对着站位稍逊于青追半步的蝶骨卫之首吩咐:“蝶甲,送沈小姐回府。”
沈不虞本想说些什么,但环顾四周的注目,只好便闭上了嘴,朝着卫挽点点头。
鹅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卫挽的神色当即冷了下来,视线落于一旁伫立的苍松之上,眯了下眸,应之是苍松抖动。
她丹蔲玉手搭在青追的手指尖踏上车辕,看着便是毫无力道的软绵,不过端得是高贵冷艳。
帷幕翩跹,不过转瞬,就遮住了轿内风光。
只闻,轿内悠悠传来:“入金阙。”
淮武王府的马车缓慢前行,遮窗帷幔被掀开一角,凤眸微抬,再次扫向香满楼对面阁楼那扇红木窗。
此次,却对上了一双狭长晦暗的双眸。
她眉梢微扬,凤眸却是戒备的眯了起来,唇角延展,无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