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进达刚进入王府，就接到消息，秦王找他。

他马上就猜到，十有八九和昨天儿子做的事情有关，连忙来到大殿。

殿内只有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二人，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见到他进来，两人就停了下来，李世民笑道：

“进达你来了。”

牛进达恭敬行礼道：“参见大王。”

“免礼。”李世民摆摆手，笑道：“昨天事情牛师友应该都给你说了吧？”

牛进达犹如一个普通父亲一般，咧嘴笑道：“说了说了，也是这臭小子运气好……对了，娘娘的身体无恙吧？”

李世民点点头：“暂时无碍了，只是不除根以后还会复发。”

“现在能治疗她的只有那个万人往，必须要找到他。”

牛进达面色为难的道：“我也一直在追问万人往的下落，只是劣子也是一问三不知，我看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李世民有些失望，但还是安抚道：“慢慢查不急，只要他还在，总有一天会露面的。”

牛进达惭愧的道：“喏，末将一定加紧追查。”

李世民点点头，转而说道：“我想将你调到我身边充任亲卫队长，你可愿意？”

牛进达狂喜，单膝跪下道：“谢大王信任，末将誓死保卫大王。”

李世民亲自将他扶起：“哈哈，有进达此言我就放心了。”

又聊了几句，牛进达想起出门时和牛师友的交谈，就说道：

“大王，有几句话末将不知当说不当说。”

李世民笑道：“无需如此谨慎，有什么话尽管道来。”

牛进达正色道：“昨日房杜二位先生被逐出王府，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劣子那位师父的话。”

“东宫一旦行动就不会留手，后续手段会接连不断。”

“先是张亮将军，现在又是房杜二位先生……这正应了他的预测。”

“按照他的预测，接下来东宫还会连续不断的出手，直至将大王身边的人全部剪除。”

“恕我直言，到那时大王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李世民无奈的道：“今阿耶为太子所惑，如之奈何啊。”

长孙无忌似乎想到了什么，追问道：“牛将军可有良策？”

牛进达没有直接回答，再次跪在地上：“末将请大王清君侧，还天下一个太平。”

李世民无比震惊：“啊？这……”

长孙无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亦起身道：“属下亦赞同牛将军之言，大王不可坐以待毙。”

李世民这才缓过神来，断然拒绝道：“那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我安能如此不义。”

牛进达劝道：“大王，若……”

李世民打断他道：“此事莫要再提，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牛进达还想再劝，却见长孙无忌向他微微摇头。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却还是放弃了继续劝说。

离开大殿之后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一旁等了起来，他相信长孙无忌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长孙无忌就跟了过来。

牛进达开门见山的道：“长孙郎中，方才为何阻止我？”

长孙无忌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牛将军太心急了，清……事关重大，又岂是你我说说就能劝得动的？”

“且仅凭我们两个人还不够，需要更多的人站出来支持，才有可能说得动。”

牛进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是长孙郎中想的周全。”

然后他又面色凝重的道：“就怕东宫不给我们这么长的时间啊。”

长孙无忌盯着他，问道：“四郎是不是又想起什么来了？”

牛进达点点头：“万人往曾对他说过，东宫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将是雷霆手段，在短期内就会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