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冷哼一声：“是我瞎操心行了吧，你的事情我不管了，以后别给我抱怨房间小。”

说完转身就走。

牛师友哪还不知道是啥意思，笑道：“我就知道娘最心疼我。”

赵氏也激动的连连道谢：“谢谢主母，谢谢四郎。”

听到儿子的话黄氏嘴角浮出一丝微笑，迅即又隐去板着脸离开了。

等母亲离开，牛师友才命仆人再把自己的东西送回去。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就衣服被褥、文房四宝之类的，倒也不麻烦。

然后他才对赵氏说道：“好了，你们回去住吧，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去找我。”

赵氏感激的连连鞠躬：“谢谢四郎，谢谢四郎。小英快谢谢你四兄。”

牛英看向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亲切：“谢谢四兄。”

牛师友揉了揉她的头，笑道：“真乖，有没有读过书啊？”

牛英有些茫然。

赵氏替她回道：“她还小……再说女孩子将来都是要嫁人的，读不读书都一样。”

牛师友顿时就懂了，恐怕是没资格读书。

这其实倒也不全怪牛进达重男轻女，而是现实情况不允许。

我们所熟知的书院，其实是宋朝时期才出现的。

在宋朝之前想读书是很困难的，高级学问基本都被世家大族垄断，他们是不对外授课的。

就连初级学问也处于半垄断状态，掌握学问的人轻易不会收学生。

影视作品里常出现的，邀请穷秀才来家里给晚辈授课，也是宋朝时期才兴起的。

因为书院的兴起学问普及，造就了大批的读书人。

就有一部分读书人找不到工作，去给大户人家当教书先生。

在此之前，读书人是非常稀少的，但凡有点水准的都不愁工作。

他们去别人家教书，更多的是希望藉此机会展示自己的学问，获得主家的举荐出仕。

所以这些人一般只去权贵官宦人家当教书先生，普通大户的邀请他们是不屑一顾的。

也有人开设公开的蒙学班，为学龄前儿童开蒙。

但这种蒙学班特别少，且落魄到需要用这种手段谋生的，往往都是那种学问最差的人。

可即便如此，这种蒙学班也不愁学生，大把的人托关系将自家孩子塞进来。

束脩自然也是贵的离谱，一般人家根本就负担不起。

前文已经说过，牛家家道中落，牛进达职务又低，俸禄勉强够养活一大家子。

牛进达不是短视的人，知道读书的好处，省吃俭用将老二牛师度和老三牛师尚给送进了蒙学班。

嗯，老大牛师赞可以直接进入太学就读，这个是朝廷拉拢官吏的一种手段。

至于弟弟妹妹们，全靠牛进达自己教，要么就是三个兄长下学了教他们。

家里的女娃，别说牛英这个庶女，就连牛芸、牛芳两个嫡女都基本没读过什么书。

这也是为什么黄氏得知他拜了名师，学到了真本领，那么高兴的原因。

牛进达同意将小妾和庶出女儿的小院让出来，也是这方面的原因。

掌握了高端学问的人，值得任何礼遇。

哪怕这个人是亲生儿子，也要区别对待。

黄氏这么轻易就答应他不换院子，也是出于相同的原因。

想到这里，牛师友心里做出一个决定。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对赵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