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规现在很蛋疼。
他学会了左右互搏,只要双剑合璧,天下之大大可去得。但是现在碰上了一个问题,就是下山以来,双剑从来没法合璧。
自从十几天前他运足掌力,隔着三丈远都差点让郭襄一掌打的背过气去后,就在怀疑他老子杨过这天下第一是不是在吹牛。
十几天后,他开始怀疑小龙女的轻功天下第一是不是也是在吹牛。
这虎老娘们根本甩不掉啊!
他还记得下山前小龙女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说,“你轻功天下第二”,可这虎老娘们就跟附骨之疽一般,十几天一直死死跟在身后。
小龙女自然不会跟儿子吹牛。
别说是现如今,就是三十几年前重阳宫之战的小龙女,原著之中出手之快,对比东方不败的描写也是不遑多让。
东方不败还是对上三名同级高手,重阳宫之战的小龙女却内力实在不如蒙古三杰,就算如此,仍然复刻了东方不败的战绩:一打三战而胜之,甚至明明实力高过小龙女的蒙古三杰,根本看不见她是怎么出剑伤了甄志丙。
郭襄别说是杀人,十几天过去,连跟住他都非常勉强。
但是一如当年小龙女与裘千仞比轻功之时,郭襄的内力比杨规深厚的多,每逢杨规奔行太久、内息运转不畅,速度顿减之时,而她却一口内息源源不绝,若非如此,早就跟丢了。
纵然如此,郭襄还是渐渐被落下来。十堰地区山路险峻,常人用拐杖登山尚且需要小心翼翼,杨规却如同在平坦大道一般,在山峦间左飘右荡,形如鬼魅。稍不注意,杨规的身影便已经在几片山壁之后了。
杨规也注意到郭襄终究还是被自己渐渐落下,干脆一鼓作气,他身形晃动,在两扇山崖绝壁之中转了两转。
暗想这两道绝壁、两片山谷,树木丛生,地形复杂,哪怕那虎老娘们仍旧紧追不舍,少说半天一天,也绝看不到自己的身影,心中不由大出一口气,斜倚在山壁上调息内力。
正喘息时,却听到远山之间,一个缥缈的声音吟诵着歌诀。
“初打坐,学参禅,这个消息在玄关。
秘秘绵绵调呼吸,一阴一阳鼎内煎。
性要悟,命要传,休将火候当等闲。
闭目观心守本命,清净无为是根源。
……”
这人来的极快,第一个字刚响起时,仿佛缥缈如世外之音,少说在几里外的远山,但几句歌诀念下来,远方的回音甚至还没消散,声音已经是从杨规头顶上传来。
“这位兄台,你正在被人追杀呀。”
杨规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落拓青年站在山壁顶端,一脸笑意地正朝下看着自己。
此人形貌甚奇,额尖颈细、胸阔腿长、环眼大耳,穿着比杨规两次险死还生后竟还要邋遢一些,破衣烂鞋,一柄连鞘长剑竟无处可挂,抓在手上。只能通过他挽的发髻,勉强看出是个道士。若不知情人,怕是以为山中野人。
杨规现在有点ptsd,看见道士就想到偷袭,抬掌护住上身,试探道:“不错,小弟正在被人追杀,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哎呀,”那野人般的青年摆摆手,“那你要注意安全,不要超速奔跑……”
“废话!我用你说!”
杨规肺管子差点气炸了,这是哪来的神经病,你让那虎老娘们追追试试,你跑的比我还快呢!
懒得跟神经病废话,脚下轻轻一点,横掠出去几丈,几个起落,就要甩脱此人。
不料顶上风声呼啸,杨规抬头看时,那神经病竟然大踏步跟上,仍在自己头顶。
“哎呀卧槽!”
杨规这个气啊,说好的我轻功天下第二呢,哪来的这么多轻功高手,随便出来一个野人就能跟的上我是吧?
我有外挂还能让你给我超了车?
杨规心头火起,“喜欢跟着大爷是吧,倒要看看你跟不跟得上!”
他深吸一口气,运起蛤蟆功,胸口凹陷进去好几寸,整个人变得“薄”了下去。前胸贴后背,好像身后有线提着的一张皮影,以极其诡异地姿势飘飘荡荡地飘落下万仞绝壁。
“无量他娘的天尊……”
那疑似有神经病的道士也被杨规这种跳崖自杀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望了望杨规来的方向,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坚定,跟着抬腿纵身,脚上头下地跟着俯冲了下去。
杨规看他跟着冲下来,嘴角露出笑容。
“摔死你丫的!”
半空中有微弱的山风吹来,他就真的好像一张纸片,从垂直下落,被吹得改为横向前行。一瞬间,人借风势,已经飘出去七八丈远,但眼看那神经病就要一头扎在山石上。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那落拓道士竟是凌空转身,下坠的动能全部变成横向移动的推力,如离弦之箭般照着杨规激射而来。
杨规直嘬牙花子,这世界上还有没有一个正常人了?果然令狐冲诚不欺我,所谓一见尼姑,逢赌必输,百损道人和这神经病虽然不是尼姑,但和尚老道都是出家人,碰上这类人就没好事。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