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汉末三国,刘凡可能是一个另类。都说乱世之中泯灭人性。
若是人为了生存和变得残暴不堪,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将领纵容士兵奸淫掳掠者,诸侯屠城者,敢以人肉做军粮者,豪强将女人或生命当做儿戏者。
对外族的战斗中,他会用铁和血。在华夏,谁敢逾越他心中的底线,不管是谁?他都会攻杀。
如果在霸业和人性面前二选一,刘凡不会选择泯灭人性而成就霸业。
成王成霸后,不是可以改变百姓的生活条件吗?
那刘凡那幅画上将会泼上一盆鲜血。
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
刘凡忘不了当初出颍川时,百姓数十里相送的场面,那眼中饱含的渴望,和期望。他一生忘不了。
百姓信他,他定不负他们。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他可以死,但那不是输。
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
这是法家大成者韩非子在五蠹上留下的言意。
上古,是指西周时期,当时人们用道德来衡量彼此优劣。
中世,是指春秋时期,人们用谋略来决定高低。
当今,是指韩非子所处的战国,人们却只能论蛮力来解决问题。
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颇有些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味道。
但韩非的话也不一定对,首先从五蠹上看。
五蠹,韩非眼中的五种蛀虫。这是指学者、言谈者、带剑者、患御者、商工之民,是五种危害国家的人。韩非认为这五种人对国家有害无利,就像柱子上的蠹虫,应该坚决清除。
学者可以理解为儒家,言谈者明显指纵横家,带剑者定是游侠剑客,患御者是逃避兵役的人。工商之民为商人和手工业者。
若论韩非所说,这完全是一个封闭的国度。利出一孔,驱农归战。忙时为农,战时为兵,中农尚武,以法治国,虽造成了一个强大的军事帝国,但那苛刻的律法连自己的国人都会反抗。
秦任刑法不变,卒灭赵氏。汉从秦亡中找到的教训。先以道家,再以儒家。
据说刘邦起兵造反的时候很讨厌儒学,儒宗叔孙通带着一干弟子投靠刘邦,刘邦本人很礼贤下士,接受了叔孙通。
叔孙通穿儒家衣服时,刘邦很讨厌,叔孙通察言观色,摇身一变,换成楚人所穿的短衣,刘邦心中才看叔孙通顺眼多了。
叔孙通是儒家,投靠刘邦时带着一百多个弟子,但几年来他愣是不将自己的弟子推荐给刘邦,而是推荐一些能冲锋陷阵,斩将拔旗的赳赳武夫。为此,刘邦封他为博士。
汉高祖五年,刘邦已经统一了天下,诸侯们在定陶尊立刘邦当了皇帝。刘邦废除了秦朝那套烦琐的礼法。
刘邦是从一个游手好闲的无赖当上皇帝的,其手下将军许多都是市井之徒,粗鄙不堪。
每次设宴,大臣们便酗酒争功,狂呼乱叫,甚至于拔剑击柱,无奇不有。上朝时候也不成规矩,为此,刘邦非常讨厌,他感觉自己不像当皇帝,跟当反贼时没有差别。
此时,叔孙通制定一套相应的仪式的名号,上书刘邦。
刘邦应允,但要求什么事都要简便易行。
叔孙通投靠这么多年,韬光养晦,就是在等这个机会。这个让儒家兴起的机会。
一直以来,许多人骂他投靠的主公差不多十个了,只会溜须拍马,认为叔孙通玷污了儒学。
汉高祖七年,长乐宫建成了,各地的诸侯和朝廷里的大臣们都来参加十月的朝会。
礼乐并不奢华,但庄重。步兵、骑兵、旗帜整齐。文武、诸侯站列分明,百官执职传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