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里天神神命你为普世的君主,如今,你的敌人已被消灭,草原上再无敌人,你已取得了他们的领地,你将成为蒙古诸部前所未有的可汗,你可采用一个同样意义的尊号,古尔。”
帖木儿加重语气,继续说道:“神降下旨意,你必须用这个名字,从今往后,你就是蒙兀国的古尔汗!”
(古尔汗:同古儿汗,菊儿汗,意为:伟大至上的君主)
牧民们欢呼的声音响彻天地,术赤台,捏昆太石,秃带,塔里忽台,撒察别乞,蒙力克等人则跪在了地上,向也速该宣誓。
“古尔汗由贵族拥立,贵族要对君主效忠绝对服从,在战争中充任先锋,争先恐后英勇作战,为他驰骋疆场打败敌人,为古尔汗掠取最美的女人和最好的良马,要抢回别国的美艳姬妃,奉献给也速该,在草原围猎之时,我们愿意作为他的前驱,假若谁违背也速该的意志,就将他流放无人之地,并掠收他的财产和妻子……”
每一任的蒙兀国可汗就位之时,都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宣誓为祖先复仇。
“塔塔尔人的营地被我们占领,他们的军队被驱赶到了阿尔泰山以西,合不勒汗,俺巴孩汗的血仇已报,如今,我也速该,合不勒可汗的后裔,就任汗位,我不会漏过赏赐任何一位立过战功的勇士,也不会无缘无故赐予无功之人奖赏……”
听着也速该慷慨激昂的“就职演说”,再看看祭坛之下欢呼雀跃的牧民们,帖木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蒙古人的库里台大会单从形式上已经有了后来民主选举的样子,甚至还融合了教皇加冕,宗教祝福,就职演说等等一系列看起来很现代的东西,不过本质上还是兵强马壮者为之,也有着血缘传承方面的因素。
不过,总的来说,无论是库里台大会,还是萨满的神权,对统治者的约束作用都是很大的。
可现在蒙古草原上需要的不是约束汗王的权利,而是尽量集权,将原始部族联盟发展到集权制汗国,只有这样,才能够将各部的力量整合起来。
注:若也速该为汗,
俺愿为先锋赴彼众敌,
与汝将美女艳妇宫帐来!
愿将异国之妍妃、美姬,
与汝将好臀节之良骥来;
猎彼狡兽也,
俺愿为汝先驱而围之,
一并挤彼猎物之腹乎!
俺愿为汝取崖中猎物,
一并挤猎物之足乎!
于争战之日也,
若夫违汝号令,
可离散俺家业妃妻,
弃俺黑头于地而去!
于太平之日也,
若夫坏汝成命,
可流散俺人夫妻子,
弃俺于无主地而去!
这篇誓词反映了当时漠北地区各兀鲁思的君臣关系:君主由贵族协商拥立,贵族要为君主效劳,无论狩猎还是作战,都要绝对服从君主的意志,它标志着贵族的松散联盟向君主专制国家的过渡。尽管这种旧式贵族之间的盟约与那可儿对主人的从属关系不尽相同,但其中有一点却是共同的,即制定了进行掠夺战争的方针,希望君臣合力,在以后的战争中去争取“艳妇宫帐”“美姬”“良骥”,用暴力去夺取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