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木匣子的雕刻风格让他提起心来，也没直接手，反而从柜台低下掏出一块黑绒布垫在桌，又给自己戴了白手套。

“好纯正的血红色！”

李文昌小心翼翼的将印石取出，轻柔的放在黑绒布面，又挪过桌子的照灯。

一通操作行云流水，充满了行家的感觉。

他也不急着用手拿起印石观察，而是用灯光左右照射。

“啧啧啧，质地平滑而无缝隙，看起来像是纯天然。”

“光影通透而色均匀，也不是浸渍法和添补法伪造。”

“颜色鲜红纯正，仿若流云，也并非朱砂玉和血玉髓。”

“质地厚重而温润，比一般的鸡血石更加趁手。”

白墨眼睛一亮，被李文昌的操作唬住了。看样子这肾虚中年男子真有东西，够专业的！

李文昌用手拿起‘凤凰血石’，啧啧称奇的看了半天。

结果他越看越不对，真没找出‘赝品’的伪造痕迹，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慢了一拍。

“李老哥，怎么样？”白墨神识虽然还不能读心，但普通人也别想在他面前伪装情绪。

李文昌推了推眼睛，认真的看着白墨。

“小伙子，跟老哥交个底，你这东西哪来的，老哥家里有老下有小，真有点慌啊！”

“流动摊捡漏的呗~”白墨神色挪揄，打趣的说道。

“嘴里没一句实话。我老李从事这行二十年也没捡过漏。”李文昌没好气的说道。

都什么年代了，流动摊儿还有真东西？

从地下新起出来的古物也到不了流动摊贩的手。

“那就是家里的传家宝！”

“呵呵！”

“我怎么说你都不信，那咱们就不说这茬了。看样子这东西还挺值钱？”白墨不以为意的问了句。

“值钱？这玩意相当值钱！若是遇到看对眼的，说不准能达到八位数！”

李文昌没好气的瞪了白墨一眼，随后动作轻柔的把印石放回黑绒布。

听到八位数的价值后，白墨的情绪变化不大。以他现在的境界，凡俗货币的多少对他没啥意义了。

这倒是让李文昌高看了白墨一眼，如此淡然的心性，想必白墨的来历也非同小可。

“李老哥，咱兄弟俩挺投缘，你收不收？”白墨随口问了一句。

“我？”李文昌闻言一愣，眼神里闪过犹豫、疑惑、警惕、心动等诸多情绪。

沉思了片刻后，他坦诚的说道：“我要是收，肯定给不了八位数的价格。白老弟你要缺钱的话，送去拍卖行比我这强。”

白墨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拍卖行我不喜欢。做事儿拖拖沓沓，里面套路太多。”

“李老哥跟我交个底呗，八位数给不了，那七位数没问题吧？”

话已至此，李文昌也没拒绝的理由了。就算这东西来路不正，他也有门路变成‘正’的。

“七百万如何？老李我一人还拿不准，得再请个朋友来帮我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