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字迹晾干的间隙里,那位儒衫男子也做好了诗,他抬起头,正好望见了李靖堂,他带着未干字迹的诗走了过来。
笑道:“贤兄,我还以为你不参加的。”
李靖堂随意道:“随意玩一下。”
儒衫男子来到身前,道:“贤兄,互相交流一番?”
李靖堂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可以。”
儒衫男子把他的诗文放在一旁,与李靖堂的诗文平放在一起。
李靖堂扫了眼儒衫男子题著的诗文,脸上的神情并无过多的变化,只是心里叹道:
要是能比得过这儒衫男子所作的诗,只能是他托了柳宗元的福了。
相比李靖堂,儒衫男子看见李靖堂所作的诗文后,嘴角的笑容不禁收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有些郑重,他目光紧盯着纸上的毛笔字,不由念出了声。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独钓寒江雪……”
“贤兄,这是,这是你作的?”儒衫男子抬起头,一脸震惊地望着李靖堂。
“这是我写的。”李靖堂轻笑,点头。
儒衫男子闻言,低头怔怔地看着这篇“江雪”,半响才道:“没想到贤兄竟如此大才,是我徐某唐突了。”
想起先前他邀请李靖堂参赛的场景,让他感到有些脸烫。
单凭李靖堂这篇江雪,这种非官方组织的诗词歌会,倒显得他有些屈尊了啊。
李靖堂摆摆手,道:“徐兄你这篇吟雪也很优秀。”
儒衫男子摆了摆手,看着李靖堂有些好奇:
“我有些好奇,为何贤兄你甘愿在一小小私塾里?”
李靖堂道:“这样也挺好。”
儒衫男子轻轻点头,没有追问下去,他转而道:“我叫徐子渊,还不知贤兄如何称呼呢?”
李靖堂道:“李靖堂。”
两人互相交换了姓名,徐子渊在一旁时不时用一副探讨的口吻与李靖堂交谈着,会场上此时的人早已作完诗,女主持大声道:
“请问还有没交的吗?”
听见这话,两人才回过神来,连忙拿起早已晾干的诗文上前呈交。
交完诗文后,女主持与另外一名丫鬟带着一大叠诗文转身进了水云楼。
至于作完诗的作者们,则要在下面等那位洛才女的赏阅结果。
不过李靖堂就没这个耐心与他们无所事事的在这里等候,他对跟在自己身旁的徐子渊说道:
“徐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徐子渊愣了下,不过他想到刚才李靖堂站在人群里的情景,心里已经把他归类成那种淡泊名利的人物,便道:
“李兄,既然你有事就先回去吧,待会你那首江雪拿到邀请函了,我给你送去。”
李靖堂笑着道了声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人群。
“贵人,您回来了。”
牛车师傅见李靖堂往这边走来,他连忙从牛车上跳下来,擦着双手恭敬地道。
李靖堂点点头,对他说道:
“前面堵了,我们走小巷绕远一点吧,给你加二十铜钱。”
牛车师傅闻言,顿时乐得不行,连连道:“好嘞好嘞,若是贵人您不嫌弃,您坐牛车上吧,这样您就不用走路了。”
李靖堂摆摆手,道:“不用了,走吧。”
说完,他转身往左侧的巷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