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距离中心公园并不是很远,李边凌和王律生是这里的常客。这家店主人姓陈,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可以说这位陈大叔是看着这两人长大的。撩开门帘,李边凌便喊道:“陈叔,我们来啦!”
陈叔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从后厨走出来,看到李边凌和王律生先是一愣,然后便憨厚的笑道:“哟,边凌,还有律生啊!你咋回来了也不知会一声,我好给你们做顿接风面呀!”
王律生和陈叔打了声招呼:“这不是下了飞机第一站就到您这里来了吗?出门在外这么多年,要论最喜欢的还是您的手艺。”
陈叔听了王律生的话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说道:“怕是你陈叔我的手艺快入不了你的眼喽!这留过洋的就是不一样,肚子里的墨水多了,说话就是不一样。”
王律生彬彬有礼的笑了笑:“怎么会?我和边凌可是从小就吃您的饭长大的,您的手艺可是国外任何厨师都比不了的。”
“得,既然律生这么看得起你陈叔,那陈叔也就不和你客气了,一会我给你们好好做一顿咱家乡菜哈。”陈叔拍了拍律生和边凌的肩膀说道。
“陈叔,我们就还坐在靠窗的那个角落里,您一会忙活完也和我们一起来吃吧。”李边凌笑着说道。
陈叔一边向后厨走着一边回头喊道:“知道喽,这回啊,陈叔我下回血本,把好酒拿出来,咱们爷仨儿好好喝两杯。”
坐下来后,李边凌给王律生到了一杯热水。
“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回来,不认识这了?”李边凌看了看王律生,他正在左顾右盼,于是一边倒水一边笑着说道。
王律生环顾了下四周,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次走的是够久的,可是这里却一点都没变。”
李边凌喝了一口水,说道:“要说一点没变的话,倒也不是,陈叔这里倒是新添了几个服务员,生意比以前火多了。好了,不提这个了,你在日本这些年怎么样?有什么新鲜事?”
王律生打开扇子慢慢的摇着:“倒也没什么,那里的生活和国内差不多,就是换了语言而已,不过我还是比较在意那里的神社。放假的时候我还专门去了那里有名的神社拜师学艺。”
李边凌听着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呀,从小就对这些鬼啊神的感兴趣,结果怎么样?学到点什么没有?”
王律生笑了笑:“学倒是学到点东西,不过不足挂齿。”
“是不是竟看神社里的巫女了呀?”李边凌笑着,又压了一口水。
王律生此时合了折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女人什么的在我眼里只是一叶浮萍而已。问了这么多,我还没问你呢,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到是没有什么,不过小时候被狗咬的伤疤最近总感觉一阵一阵的发热,也许是我最近太累了吧。”李边凌推了推眼镜,把右胳膊露了出来,在手臂赫然出现了一块被狗咬过的伤疤,细小的白色伤疤,均匀的分布着几个点形伤口,“说来也是奇怪,这个伤好了以后,本来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最近每到晚,就会发热,我也很疑惑,。”
王律生看着李边凌愣了愣,心里好像在想些什么,随后用折扇有规律的敲打着手掌,眯眼笑道:
“嗯,一般这样的话,多半是要犯狂犬病了,你说呢?”
李边凌听后皱了皱眉:“别说傻话,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那年被咬的时候可是你跟着我去医院打的狂犬疫苗。不过说来也是,自从十六岁那年被咬到现在一直也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不过听说狂犬病的潜伏期有时候会很长呢,一般十年是个爆发点,今年我正好二十六····”
王律生听后打断了李边凌的思绪:“得了,得了,别胡思乱想,我刚才仔细看了看伤疤,没事。再说狂犬病的最主要特征就是怕水,怎么?你怕水了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呢。”
“哟嘿,两人这是说什么呢?聊得这么嗨?”正说着,陈叔端着菜来到了李边凌和王律生的身边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喏,你们最爱吃的八珍豆腐!这可是你们陈叔我亲手下厨做的哦。快趁热吃!”
王律生和李边凌谢过陈叔,动起了筷子,细细品尝着着久违的味道,陈叔连忙问道:“怎么样?还可以吗?”
王律生用餐巾擦擦嘴点了点头:“还是陈叔的手艺地道。”
陈叔听后大喜:“嘿,你们等着后面还有菜呐!哈哈。”说着,就忙向后厨去端菜。
就在这时,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推开门来到了店里。正准备回到后厨的陈叔向门口看了一眼,然后笑道:“您来啦,今天也是老样子吗?”
那老人点了点头,然后就径自来到了餐厅里面的角落里,从轮椅的侧兜掏出了一个宽扁的不锈钢酒壶出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清澈的酒水从老人嘴边的胡茬略过,老人用手擦了擦后,便点了一根雪茄。
王律生坐的位置正好看到了这位老人,灰白的平头,一脸络腮胡茬,略显刚毅的脸庞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一身深褐色的皮夹克再加迷彩工装裤子,勾勒出了老人坚实的身材。
不过王律生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老人,他更在意的是老人的身后,那一团黑色的影子。王律生挑了挑眉,一下子他就看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但他也只是看了一下,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气。在这种场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边凌顺着王律生的视线回过头去,也看到了那个老人,但是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对的,于是又回过头来。王律生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