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的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
索迪洛芙从花圃中拧下一朵,由一个大齿轮,三个小齿轮和一截铁丝组成的齿轮花。
我是来找二重灵境的结构图的。
她看着自己手里逐渐干瘪起来的晚礼服,又低头看了一眼只穿着内衣的身体,没有把礼服上的死结打开,而是当做披风,直接裹在身上。
虽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是既然来了就要四处探索一下。
绕过齿轮花盛开的花圃,索迪洛芙走上一条小道,抬头望去,索迪洛芙可以通过灰蒙蒙的空气看到远处似乎有一个庞然大物坐落于路的尽头。
她在路上走了很久,但远眺看到的庞然大物似乎还是那么遥远。偶然间扭头回望一下,在索迪洛芙来时的身后,也有一个庞然大物坐落于小路的尽头,一时间她怀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一直在转圈。
但是坚定起就算走错了也一定要走到路的尽头看一看的信念,索迪洛芙闷头又走了很久。直到她把坚定要走到最后的这个想法忘掉,脑海里又冒出了新的想法。
自己为什么要沿着小路一直走下去呢?索迪洛芙竖起大拇指对比自己的位置和两座庞然大物之间的距离。
单单从视觉上来看,沿着小路行走的确是最近的道路,但如果自己走的真的是近路,为什么身体会感到如此疲惫,就像两天两夜都没有睡觉一直在走路呢?
索迪洛芙无法记住上一刻自己做的事情。
她蹲下来脱下高跟鞋,双脚早已经麻痹,风干凝固的鲜血把整条白袜子染成了红白两色。
把袜子稍微拧一下,忍住有些发臭的味道,隔着一层假面,把自己双眼蒙上。
将别在胸口处的那朵齿轮花弯了一个圈,咬在嘴里,卡在牙齿上。
视野被袜子所遮挡,眼前一片漆黑,要去哪里呢?
自己过来是干什么的?来取走二重灵境的结构图。抱着这个想法,索迪洛芙开始随意走动起来。
她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只感到一脚踏空,索迪洛芙一头栽倒在地上。
是毛毯,通过双手摸到的软乎乎,带毛毛的触感,索迪洛芙扯下蒙在脸上的袜子。
眼前是一个露天的法庭,一棵巨大的榕树上,一个戴着纯白色的,尖尖高高的巫师帽的女士跷着腿坐在榕树树枝上,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到她帽子下面一直垂落,落到地面上的金色长发。
女巫拿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木槌敲了敲按在树干上的铜铃铛。
“开庭了!”
索迪洛芙侧头看向一边,她栽倒的地方好像是看台,包括她自己在内,一共大约有三排,三十五个稻草人盘坐在红色地毯上。
在大榕树右边,一个蓝皮青蛙一蹦一跳咬着一道锁链拽着一个铁皮人来到榕树前面。
“开始答辩。”
铁皮人挣扎地站了起来,噗噗噗的水蒸气从它头顶的缝隙处喷涌而出。
“我很强大,我心是一个火炉,我的外表是铁皮……”
铛铛铛!女巫敲响铜铃铛,“现在开始讨论。”
原先一动不动盘坐着的稻草人立刻活跃了起来。
坐在看台栏里七嘴八舌地发出如同乌鸦鸣叫的声音。
“结构太老旧!”
“移动速度太慢!”
“热能转化比太低!”
“重做!”
“重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