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楼之前。

程远将老半牙说的地方记在心里，又回想起林海的手段，道：“林海跟着李老爷走了大半辈子，我可没有手段能杀死他。”

老半牙沉默不语。

许久。

他掏出一颗腐朽的牙齿，道：“我有一个方法，不知大人敢不敢了。”

“说。”

“我拿香火的破庙里，其实有一个尸鬼在底下沉睡，大人只要将林海引入里面便可。”

老半牙将牙齿给程远递了过去，道：“我观摩再过两天就是鬼门大开之时，那时候李老爷绝对会吞下胎盘行‘返胎’之术，到时候用这个将尸鬼唤醒，在一举夺取钥匙将李扒皮杀死！！”

“这地方会有尸鬼？”

尸鬼只会在阴气浓郁之地出现，矿洞这地方靠近大泽，着实看不出有什么阴气。

老半牙回道：“矿洞底下有一小块古前鬼山的碎片，那阵法也有镇压鬼气的作用，不过李老爷为了练法，会偷偷打开阵法释放鬼气。”

程远觉得可以一试。

尸鬼自己在黑魂窟见过，即使打不过，也还有泉阴葫芦可以帮忙逃跑。

“如何引？”

老半牙掏出火折子对着角口一吹，火焰幻化出一座道观的样子，角楼、蒲团、大殿、香炉等。

“那观里的香炉底下便是尸鬼所在之地，大人只需将牙齿放入香炉，那尸鬼定会醒来。”

程远仔细盯着地图。

道观周围云雾暗淡，似乎位置不在湖边，而是位于林里，另外三面环山，内有一条小河。

他看了几眼道：“这儿是哪？”

“之前大人巡山的地方。”

————

“林大哥，李老爷是从哪儿来的呀？”

山林里，程远带着林海在其中四处穿梭。

“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不想以后若是跟着林大哥你，不带熟悉一下情况吗？”

林海脸色一喜，嘴角合不住的笑，对着程远摆了摆手道：“是跟着李老爷，可不是我。”

“不都一样么。”

他顿了顿，道：“李老爷乃是一富家子弟出身，幼年爱慕仙道......”

听完后，程远猛地一惊。

不对。

和老半牙说的不对。

一个富家子弟出身，李老爷身边的心腹，自幼跟他一块行走险恶之地。

一个无母尸出身，疑似憎恨李老爷，用尽手段想要除掉他。

程远分不清谁在说谎。

老半牙？还是李老爷？

路途不长。

一路向南。

途中林海不断问着大山妖的所在之地，程远都细心安抚，凭借着讨好的语气将其掩过去。

经过三座大山，又翻过一条河流，抵达一个崖壁旁。

程远低声道：“到了林哥。”

大山底下的河水已经被鬼气染成黑色，水表面上漂浮着许多落下的枯叶。

一座道观坐落在崖壁上。

林海看着远处的道观，道：“那大山妖跑的倒是怪远，居然还在之前老爷拘鬼的道观附近。”

“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山高林多的地方，大概率就是大山妖的巢穴所在之地。”

“你懂的还怪多。”

“哥哥霸波奔教的多。”

程远推开大门，道：“林哥跟我来。”

道观里面很破旧，周围只剩下一个半塌的院子，主殿楼角上的镇邪兽也已经碎裂成半。

里面。

一个大香炉坐落正中。

“大山妖在哪呢？奔弟弟？”

他看向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