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都是一群没智的野兽。”

冒尾听罢拿着弯刀，环视周围。

放眼望去全都是满脸毒视自己的半妖，他们手上敲击的矿镐声像是索命的丧钟一般。

“没智，无脑，放个半妖管事就把所有的矛盾都转过来了。”

“你说，他们是不是野兽？”程远指着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挖矿半妖们问道。

冒尾放下弯刀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常年的挖矿或许也麻痹了他自己。

妖；懂思考，有智慧，能克制自己。

野兽；不知思索，放纵自身。

“我们要是没了这一身‘狗皮’，早晚都要跟他们一样。”

冒尾有些似懂非懂。

“身子缓过来没？时间紧迫，我今天就要去‘肉基’采芝服气，你在旁边给我看着点。”

“缓过来了。”

冒尾嘴角咧个微笑，用手挠着他的鹿头。

“就是感觉身子还有点痒，其余啥的都没事。”

冒尾顿了顿，憨笑一声，看着手上弯刀，道：“我现在可比之前厉害多了。”

程远也笑了笑，道：“走吧，都溜一圈。”

傍晚，大釜边。

“割皮！”

一排排的半妖掏出小刀对准底下的木碗，一阵嘭嘭声响起寒晶落碗，程远和狐狸半妖弯腰捡起。

有了程远他们之后，糜管事就不会做这些下贱的事情，寒晶都是混着半妖的脏血，糜管事怕脏了他的手。

当拿着棕色皮鞭的程远走到他们身旁，正在割皮的所有半妖都看了过来，紧张的眼神中带上一丝害怕。

对方的身份已经从被压迫者变成了压迫者。

吃饭，挖矿，入睡。

夜半，

废弃矿洞内。

寒水矿场已经采了许些年了，一些洞穴早就被挖干了矿石。

程远和冒尾拖着一具干尸朝洞内走去。

之前暴乱的半妖尸体都被放在了一个被堵住的洞穴门口，程远和冒尾趁着夜色偷偷的拖了几具过来。

也应该是糜管事的术法导致的，所有的尸体都是没了血液。

“远儿！到了。”

程远看着面前的‘肉基’点了点头。

肉基；一圈圈白玉般的妖骨摆成圆环状，中心堆积着烂成泥一般的血肉，缕缕红雾又从肉泥里溢出，在骨头周边环绕，最边上还长着三个带着血纹的肉芝。

“扔过去。”

冒尾点点头，将背上的猫头半妖扔到肉泥里。

干瘦的躯体刚碰触到红雾立马发出嗤嗤声，肉皮迅速溃散，再触碰到肉泥，一股浓郁至极的香味瞬间弥漫周围。

紧接着，程远又朝里面放了些寒晶屑补充阴寒之气来平衡肉基里炽热的血气。

肉基并不是他俩建的，而是在发现老半妖尸体旁边找着的。

“真香！”

冒尾凑道玉骨旁边，贪婪的嗅了嗅散发的香气味。

程远则没有管这些香味，弯腰捡起一根玉骨仔细的看了起来。

上面刻着蚊虫大小的字迹。

“《服芝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