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兄弟们都想回去。”马百户压低声音道:“但你别听邸报上胡扯,今上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我听说…”
两名小官低声细语。
楼上说书人的声音却愈发高亢了。
“可怜失散多年的兄妹,再次见面时,竟是十年之后了。
铁柱看着妺子被牛录额真大人奸污过后,痴痴呆呆似疯了一般!
心肠寸断,大喝一声,铁柱将那察哈尼额真撞倒在地,一时寻不到铁器,竟冲着察哈尼的脖颈就咬。
可惜牛录额真生长于辽东苦寒之地,身强力大又久经战阵。从腰间挚出惯用的割肉用的小刀,反手刺入铁柱胸膛。
不知捅了多少刀,铁柱虽死兀自不肯松口。下人们好不容易分开两人,从牛录额真身上,连皮带肉扯下了好大一块。
说也可怜,一旁的杨幺妹不知铁柱为何被额真所杀?但毕竟兄妹连心,扑倒在铁柱尸体上,似乎想起了什么?
眼看么妹眼睛里有了光,包扎了伤口的牛录额真提起惯用的狼牙棒,一棒就打在那杨幺妹的头上,登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正是:阴世新添枉死鬼,阳间不见少年人!
可怜幺妹至死也没叫出那声哥来。而我辽东被就鞑子掳走的大明子民何止百万,大多如杨铁柱般成为旗下奴才,没日没夜的替旗人老命耕种。
小部分如杨幺妹般成为满人的包衣奴才,供人淫乐玩弄。
列位看官,女真建奴实与宋朝金人一般,对我汉人无恶不作!也不知何时,我大明能出一位岳爷爷?”
说书人将两片梨花木板拍拍拍的乱敲一阵,托出一只盘子。
“小人张十五,今日路经贵地,服侍众位看官说了这一段话本,话本说彻,权作散场。”
张十五端着盆子走了一圈,便有人拿出两文三文,放入木盘,霎时间得了六七十文。
突然,“嗒”的一声轻响,张十五手上一沉,盘子里多了一锭五两的大银。
张十五往雅座里看了一眼,心中一喜。
“谢大人赏!”
…………………………
山海关外,军帐密密麻麻。
“洪先生,此战我大清如何能胜?”
洪承畴面色惨然道:“摄政王,此次尽点大军出征,实事出突然。若英明如先皇,必不会听术士法师蛊获人心之语!须知我大清,看上去繁花似锦,实际却容不得一场大败!”
多尔衮道:“洪先生,我清朝国师言:天机已变,我大清焉能不变?”
“你看,崇祯小儿以前不是每天朝议的吗?实话告诉你,崇祯小儿在金銮殿里所议之事,我满清立马就能得知!”
“但这次,他一夜荡平我八大皇商,我大清事前居然毫不知情!”
“他还明旨天下,让我冲他去!这还是明朝的皇帝干出来的事?可恨的是连我大清的庄妃,也说此话只有真汉子才说得出来!”
听到多尔衮提起庄妃,洪承畴老脸一红。
多尔衮继续道:“洪先生,我大清此次不来掳掠,辽东至少饿死二十万奴才!张家口的粮食一夜烧为灰烬,汉八旗的补给现在就减了半。”
“那摄政王为何不分兵掳掠,全军现在呆在这山海关,徒废粮草而于事无补。”
“本王在关前围而不攻,其一,最近从高丽有一批军粮会送到。”多尔衮顿了顿,走过去附耳说道:“其二,…”
洪承畴闻之大惊,“此事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