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夏搀着铃兰迈出院门,那道娃娃音再次出现:“若有贵人相助,必能得偿所愿。”
她本来打算直接去赵君然、柳玉儿所在的玲珑苑,听到这话,连忙转了个弯,往佛堂走去。
“你当真想好了吗?”君姑一脸淡然,拨弄着手中的佛珠。
“是,我沈家有家训,决不与妓子住同一屋檐。”沈盈夏低眉敛目,“望君姑成全。”
“缘尽缘散终有时。年纪轻轻便堪破执念,未尝不是件好事。既如此,刘媪,陪沈娘子去一趟吧!”君姑跪在佛前,吩咐道。
“喏。”刘媪领命行礼。沈盈夏致谢后,与其一同退出佛堂。
往玲珑苑走去时,一路上大红绸花挂得满满当当,好不热闹。
刘媪看着,叹了一口气,但终是没有开口说什么。她可是府里伺候了三代主子的老人,虽学识不精,但于礼法却比常人懂得多。
抬小妾,从来都是不许挂正红绸子的。
赵君然顶的太乐丞一职,乃是专管礼乐的。他本应该比旁人更严格地恪守礼乐制度,但此番行事却极为荒唐。
若是被有心人上报,没了沈家的助力,赵君然的位置是否还能保得住,都难说!
如今的沈盈夏不再为情所困,以局外人的眼光看这些,自是更加清醒。
“新妇花容月貌,主君好福气啊!”一仆从高声贺喜。
“哈哈哈,赏!在座的都有赏!”赵君然春风得意的声音响起。
刘媪眉头紧皱,前脚赶后脚,加快了步伐,抢先进门,拉长了声音:“女君,到——”
院内顿时鸦雀无声。
沈盈夏提步进了院子,还没开口,就听赵君然语气不虞地说:“你来作甚?”
刘媪弯腰行礼:“女君乃赵家主母。妾一入府,就该到女君跟前服侍。如今女君亲来,柳娘子还不快来见礼!”
赵君然虽然不快,却也没反驳,倒是默许了让柳玉儿同沈盈夏行礼的意思。
柳玉儿躲在赵君然身后,身着正红婚服,一头的金银珠玉,模样清秀,娇娇怯怯的,十分惹人怜爱。
她往旁边挪了两步,微微一福:“玉儿给女君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