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霖叹一口气，脱去衬衫，露出结实的腹肌，分膝跪坐在地上，双手撑在大腿，闭上眼睛。

“如果可以的话，请横切一剑，然后竖切一剑。那是武士的最高荣誉！”

寇堇仪的剑慢慢下移，抵住他的腹部。

“你怎么不求我，取走季天芸的人魂，留下你的狗命？如果你肯跪舔，也许我可以饶过你。”

肖霖闭目摇头。

“那种人，不是你所喜欢的，我了解你。而且这么多年身不由己的日子，我过够了，不想再过下去。与其这样，宁可死！”

寇堇仪看了他许久，收回短剑，伸手按在他头顶百会穴。

一股法力输出，季天芸的人魂在灵台内哀嚎。

“救命啊！不要！我马上就可以长生了，我不要死！你们这些混蛋，走开！”

人魂被吸入寇堇仪的掌心，牢牢锁住。

“你找我做什么？”

仆人们全都围过来，却见寇堇仪身上又出现了第三人格，并自言自语。

她仔细地沐浴焚香，换上干净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帖帖，对着镜子顾影自怜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敲开七伯的房门。

“据说你有季天芸的神力，我想要。”

七伯正蹲在窗台上看外面的风景。

寇堇仪抿了一口，噗一声全部喷在管家脸上，吐着舌头哇哇大叫道：“这么苦！我不喝！”

寇堇仪朗声道：“我自愿被你夺舍，并把人魂赠予你，此事造成的任何后果，与你无关。”

寇堇仪用肯定的目光鼓舞他。

寇堇仪幽幽叹口气，擦干短剑上的血迹，头也不回地走出地下室。

“是了。所以你才会天赋异禀，修炼神速。而你之所以会成为鬼修和修魂者中少见的疯子，乃是因为先天魂魄缺失，少了三魂！”

“喂你们俩！别吵了，吵得我脑瓜疼！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利索抽出短剑，肖霖的尸体直挺挺倒在地上。

小姐疯了！快来人！

“我最喜欢夺舍了！”

“这是季天芸的人魂。你看它现在如何？”

寇堇仪伸出手，五指成笼，里面一团金色的光芒。

管家在房门外等了许久，不见寇堇仪出来，遂敲了敲门。

七伯研究了半天，摇摇头。

寇堇仪有些难以置信，这人真的是那个曾经莅临帝座境界的季天芸？

曾经拥有不可一世的力量，举手投足间就能毁灭一座城镇，屠戮无数鲜活生命，如今在自己掌中只能哀嚎哭泣？

正当她专注于掌心的时候，跪坐在面前的肖霖猛然睁开眼睛，目光射出狠厉之色，手掌一翻，现出一柄寒光凌冽的匕首。

“什么药？”

“那如果再加上肉身呢？”

寇堇仪冷笑。“早就防着你！”

寇堇仪手中短剑随即划转，行云流水一般扎入肖霖的胸口，嗤！正中心脏。

突然寇堇仪又拉下脸，严肃道：“必须要喝，内伤未愈，这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

七伯回头看到她，朝她“嘘”一声：“我是一只鸟，别把我吓跑了！”

七伯一愣。“谁说我有？我没有！”

房门打开，寇堇仪探出脑袋，眨巴眨巴眼睛。

七伯呆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忽然嘻嘻一笑，在窗台上坐下来，耷拉着两条腿，一前一后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