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炭治郎近乎卑微至虔诚的向自己叩首伏拜,让原本木讷寡言的富冈义勇眉头紧蹙,紧咬起了后槽牙,如同像是被刺痛到了他某个耿耿于怀的心结
富冈义勇怒色疾言的吼道:
“不要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不要让别人掌控你的生死!更不可以这样低声下气的跪在地!如果这样做有用的话,你的家人根本就不会被杀死!你这种在决定生死的关键时刻,连主导权都把握不了的弱者,还跟我提什么治好妹妹,找到仇人,真是荒唐!可笑!”
“弱者,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身为弱者,你的一切,都只会屈服在强者的力量下!”
连高高蹲在树杈的贺新郎都不由惊讶于富冈义勇的突然爆发,更让贺新郎实打实的看到了什么叫‘怒发冲冠’。发量惊人之多的富冈义勇,现在暴躁得就如同是一只愤怒咆哮的雄狮。
只是后来贺新郎再穿越回三年又三年的『藤袭山』后,才明白今日之义勇为何会如此的勃然大怒。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在对当时无能懦弱的自己恼怒。
...在富冈义勇参加‘鬼杀队’的最终选拔时,他在一开始就被‘鬼’重伤。同门好友将他救下后,交给别的参选剑士照顾后,自己又独自跑去帮助其他遭遇危险的剑士。义勇本想阻止好友,但又因为失血而失去意识,当他再醒过来时,最终选拔早已结束。一只‘鬼’都没有杀掉的自己通过了选拔,而几乎把山中所有‘鬼’都斩杀的好友最终却因为体力不支被‘鬼’所杀。
这件事也成为了富冈义勇永远刺在心的死结。
后来,富冈义勇即便成为了‘柱’,但也仍然偏执的认为自己始终没有通过那场最终选拔。
这让义勇从表情丰富又开朗的男孩,自闭成了现在一副孤僻又难以沟通的样子...
...受训的灶门炭治郎直身跪坐着,一时间痴痴愣愣地看向了富冈义勇。
“那些‘鬼’,说不定会知道治好你妹妹的方法。”
而富冈义勇继续厉声呵斥道:
“不过!别天真了!你以为它们会遂了你的心愿吗,弱者是不配得到尊重的!”
“同理!我也是这个态度!认真现实吧!”
“你刚刚为什么只是挡在你妹妹的身前?你以为那样就能保护到她了吗!为什么你没有挥起斧头!为什么要背对着我这个敌人!”
“正因如此!”富冈义勇刀刃直指向炭治郎,“你妹妹才会轻易就落在我手里,你的无所作为,就如同在告诉我随时都可以杀了她一样!”
炭治郎茫然呆滞的看着富冈义勇,眼中再次泪珠滚动,从眼眶滑落...
坐树观的贺新郎眨巴眨巴眼睛,眉头一皱,心声道:“这个人这么激动是在讲得什么东西啊...怕死思想出了问题哦。”
义勇保持着举刀的动作,看着无助落泪的炭治郎,心里却是言不由衷道:
“不要哭,不要绝望,这些都不是你现在该做的事。我知道你现在很受打击,目睹至亲被杀,妹妹又变成‘鬼’,一定很痛苦,很想嘶声吼叫吧。这些我都明白的。要是我可以再早个半天赶到这里,说不定你的家人就不会死了。但是,时间是无法逆转的。”
“愤怒吧,不共戴天的仇恨,强烈又纯粹的愤怒,都将会化为坚不可摧的原动力,让你不断的变强。只凭脆弱的觉悟,不仅无法守护,也无法治好你的妹妹,更不可能为你的家人们报仇雪恨!”
随后富冈义勇的缓缓刀刃转向了祢豆子,如同一个行刑者。
“不要!”
看见义勇的刀刃就要刺向祢豆子之际,炭治郎撕心怒吼道。
登时。
一阵狂风乍起,扬雪如雾。
忽而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富冈义勇跟前。
“king!”
紧接着就是一声铁器相击的声响。
贺新郎左臂握着提前装备的小太刀「锈丸」,挡下了义勇进一步的举动,对其说道:
“可以了。”
紧接着,贺新郎轻振义肢,将小太刀回收的同时,「忍义手」内弹出了一叠从三郎老大爷那得到的铁扇叶。
「忍义手:机关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