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青阳,蜀王殿下的工厂在柳树合抱中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还是那木板房顶。
这几日李恪一直把自己关在刺史府的西厢房里,谁也不见,谁也不让进。
只有殷珞每日送来三餐,不过是从窗户里递过去。
虞世南这老头每日都会来刺史府的后院坐一阵子。
看到房门禁闭,有些纳闷道:“按说,这不像蜀王殿下的性子啊。”
“殿下说那造的工厂的房顶没有解决房顶问题,他是不会出来的。”
萧瑀在一旁回答道。
他这几日处理完公事也喜欢来这院子里坐一坐,听一听蜀王闹出来的动静。
虞世南撇了撇嘴,这屋顶跑马的传闻他也听说了。
他们这种文人什么史料文献没有看过,能跑马的屋顶?就算是那些南北朝异族的奇淫技巧也不敢这么吹嘘。
当今皇宫的琉琉璃瓦顶,就算是小太监去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踩坏了砖瓦,这蜀王建的什么工厂隔间又这么大,就算是放石板也不一定撑得住。
见到虞世南不当回事,萧瑀也讪笑了一声,说来萧御史的心里也是没底,豪言壮志见得多了,实现的又有多少?
两人在这怀疑的时候,西厢房里的动静却突然停住了。
“哈哈哈哈哈,我成了!”
只听咣当一声,门被踹开,灰头土脸的李恪站在门口狂笑不止,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
“蜀王殿下,你可算出来了!”
萧瑀起身赶紧走了过去,扶住了李恪,生怕这蜀王殿下笑背过气去。
被口水呛到的李恪咳嗽了一声,搓了搓脸的灰,看着萧瑀问道:“萧御史,我在里面待了几天了?”
这还真不是李恪装出来的,在西厢房里他就一直没停下,禁卫军花了半个月找的材料都被他用的干干净净。
“殿下,您已经五日没出来了。”
“哦,才五日啊。”
李恪挠了挠头。
“殿下,您那能跑马的屋顶做出来了吗?”
虞世南这老头子还在生李恪关他十天的气,背着手耷拉着一张老脸问道。
李恪嘴角一抬,笑悠悠道:“不负众望。”
说完,李恪走进了屋里,拿出来了一块方方正正散发着淡青色光芒的玻璃。
“琉璃?”
虞世南伸长了脖子,使劲眨巴眨巴眼瞅了瞅,哂笑道:“殿下,这琉璃就算是小马驹也能踩坏吧?”
李恪抱着这玻璃摇头笑了笑。
“虞秘监,这琉璃您要是能打碎,本王就给你赔个不是。”
“当真?”
虞世南瞪大了眼睛狐疑道。
“当真。”
李恪依旧保持那副从容淡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