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
“对,就是我的封地,益州。”
李恪走到了小院里的一张石凳坐了下来。
“你父皇应该也是为你好吧,毕竟在这朝野之中长孙家一家独大。”
殷珞从一棵竹子旁走到了李恪的身边,语气中带着些劝慰。
“哼,无所谓了,反正天高皇帝远,到时候长孙家要是再来找我事情,就算是父皇也救不了他们。”
李恪捏过来了一片竹叶,霎时间碎成了一堆绿泥。
“说什么呢。胡闹,简直是胡闹。”
李绩背着手,黑着一张老脸进了院子。
“你父皇将你调往益州,就是为了让你和长孙家不再发生矛盾,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叹了一口气,李绩走到了李恪的面前坐了下来。
李恪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傲然道:“既然发生矛盾,那凭什么我就要暂避其锋?”
见到李绩想要反驳,李恪又摆了摆手。
“ying国公,你不要再说了,该说的父皇都已经跟我说了,他既然已经把我调去封地了,就证明不拿我当儿子看了,而是当臣子。”
“自古以来臣子间的勾心斗角,皇都是不会去过多干涉的,大家各看各的手段,反正已经这样了,我倒是想跟这长孙家碰一碰。”
瞅瞅,这一番话哪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该说出来的。
李绩虽然不看好李恪的未来,但是还是很欣赏这一份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气魄。
“既然你都这样想了,想必是已经有应对的法子了。”
叹了一口气,李绩拔出来了自己腰间的一把佩剑,陷入了沉思。
“不过殷珞这丫头你要好生照顾,殷兄只留下了这一个女儿,我已经对不起他们夫妻俩了。”
“当然,对外你也可以继续说这丫头是我的义女,想必以后和军队打交道的时候会轻松不少,殷丫头,你没意见吧?”
李绩作为ying国公,开国大将,在军中的威信自然不必多说。
殷珞只是犹豫了一会,随即点了点头。
当初殷川战死后,她和母亲没少被李绩暗中照拂,就连汴州刺史,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会登门拜访。
加母亲说的一些事迹,殷珞对李绩的怨念,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这佩刀是你父亲的,这么多年我都带在身,面已经有了国公府的刻印,别的不敢说,但对于大唐的三军将士来说,这刀的号召力,已经不亚于虎符了。”
李绩有些自豪的说道,然后取下了刀鞘,连同那把精致的短刀一同交给了李恪。
“至于你们俩之间的亲事,等安定下来我再和陛下商讨。”
“啊?”
李恪接过了佩刀,听到李绩这话却怪叫了一声。
“怎么,你小子想不认账?”
李绩瞪眼道。
“没没没,我当然想认但也得看……”
动了动嘴唇,李恪止住了想说的话,看了殷珞一眼,发现这丫头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反感,反而像个小媳妇一样,始终在一旁安静的站着,听李恪和李绩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