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钥不忿道:“不就是扬了些谷子菜蔬么……可那也是他们不对,先撞的我。我衣衫都被扯烂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衫!”
灵钥身的衣衫乃是天丝织绫纺的纱,一尺布都要好大代价。
且绫罗好织,纱好纺,天丝却难养,唯独福地才有。
这料子难得,做工更难得。
女儿家本就爱美,如此一来怎不气?
但是听女儿这么一说,妇人也稍稍后退,气势明显弱了许多。
“怀真……事出有因,你……”
“闭嘴!”怀真喝道:“来的路你没看到吗?刚收的新粮,都是好灵谷,要先供给旦灵寺和长老们的,还有那些蕴含药力的灵蔬,足足三车,都什么样了?我这辈子,最痛恨浪费粮食的混账,你这孽障……做的什么畜生事!灵官被你欺负也就算了,你还把帮助押送的灵农全都给打伤了……畜生!孽障!”
和那些仙二代、仙三代、世家仙不同,怀真也是下界拔来的。
原先他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农家出身,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深知粒粒皆辛苦。
可如今,女儿因为一件衣服就这样……
其他的他都忍了,唯独这事不能再忍下去。
“你他娘的连根都不要了!”他吼道:“你以为自己锦衣玉食怎么来的?!没有灵农供养!你吃什么穿什么喝什么?!这些都是人家辛勤耕耘大半年的血汗!你说毁就毁!你说!你是不是畜生!是不是混账!往日里你胡作非为我也忍了,有你娘遮着,有我卖着老脸挡着,可今天这事我要不给交代……我就不配当这真人。”
怀真越说越气,声音反而小了起来。
他周身衣衫无风自鼓,浑身气势勃然,满地狼藉颤动。
一股如水一般的威严从四面八方涌来,镇得灵钥脸色苍白,掌印更红。
在门外的怀明叹了口气,这是家事,他不便参与。
只是这里可不是家里。
是督功司公家之地。
当然,对于一时真人一辈子真人的青云门来说,宫司之地与家也无异。
可堂堂真人,散发的威压何其可怕?
外面这些弟子不少都跪在了地,不敢说话了。
他挥了挥手,用自身威压解掉了怀真的威压,让这些灵官松了口气。
“你,把她身衣服给我扒了,找身粗麻布衣给我换……”
“这……”
“换!!!”
女人被这么一吼,身体哆嗦,当下拉着女儿离开,小声宽慰。
小片刻后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