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汜二人借住在村子里一户人家的杂屋,这户人家在市镇里做过一些小买卖,在村子里算是比较富裕,人也相当热情。
他们尤其尊重诸命药,才听到她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山水宗弟子,就连忙邀请她今夜在他们家住下。
柳汜有气无力地走进主厅时,就正看到诸命药高高兴兴地在和主人家说着话:
“我原先家里也用的是这种窗户纸。”
“是嘛,这种是真的好用啊,又便宜又厚实。”
诸命药见到柳汜归来,微笑着道:“阿柳,散完步回来了啊,怎么样,外边什么情况?”
柳汜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杯水:“什么都没有!”
“哎,有你们这些山水宗的弟子住在家里,我是真感觉安心啊。前几天不说是有邪教徒去打你们了吗,我还担心了许久,生怕我们这里也遭殃,幸好你们厉害,把那些坏人打回去了。”
主人家也冲着柳汜打了个招呼,抿起嘴笑了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不过不瞒你们说,咱们村这两天其实也出现了一桩怪事。”
柳汜好奇地看着她道:“什么事?”
主人家神神秘秘地说:“是有个人,模样挺怪的,经过我们村庄,在村头桥边不知道扔了个什么东西,咱们看他样貌邪乎,也不敢乱碰。”
总算来了点新鲜事,柳汜稍稍提起了些精神:“那人有多怪?”
主人家比划着道:“个子相当矮,大概比你还矮两个头吧,上半身打扮得像个铁桶,四肢瘦瘦的,五官有点尖。他在我们村子里又买了张大饼,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走了。”
这样貌,听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
诸命药立即严肃地道:“这人扔的东西,你们有去看看是什么吗?”
主人家摆手道:“没有,那地方,说好听是小桥流水,说正常点,其实就是个破水沟和小木板,下边脏着呢,根本看不出来水底下是什么模样。咱们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也没去捞那东西,免得发现那怪人什么秘密,被灭口。”
诸命药担忧地拉过柳汜,小声道:“听起来怪怪的,不知道会不会是失铜宗的人。”
主人家笑道:“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就去问问张铁吧,他就住在桥边,这事情一开始就是他说的。”
桥确实如主人家所言,又小又窄,看起来岌岌可危,架在臭水沟一样的溪水之上,光是靠近旁边,都能闻到一股酸臭味道,让人完全不想行走于上。
一座小院就在桥边不远,院门看起来就和小桥一样饱经沧桑,门板上甚至还横着几道凌乱刀痕。
柳汜敲了敲门:“你好。”
门紧紧锁着,她打不开,耐心等了一会,院门里终于传来嘀嘀咕咕的抱怨声,门口一阵乒里乓啷,锁总算被打开——
开门的却是一位老熟人。
只见上午卖鸡的老汉站在院门口,用同样充满怀疑的眼神,怒气冲冲地打量着柳汜。
“你来这里做什么?”
还真是巧了啊,柳汜叹了一声气:
“我是有点问题想要过来咨询一下。”
眼看着老汉满面敌意,就要拍上门,柳汜忽然灵机一动,公式化的笑容重新挂回脸上,“——顺便来全款买下那两只黑鸡!”
“说服成功”
“获得经验值”
真是不容易!柳汜看着左下角闪过的小字,差点就欢呼庆祝起来。
老汉抿着嘴,神色缓和了不少,支开了院门:“进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