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能会因此而死,可能献出生命无法挽回一切,但今夜,至少让我们为家国而死!”
“天佑大黎!”
这一番话的信息量对士兵们来说实在太大了,更无从分辨真假,但这番话却成功将他们在这些年的一切苦难与血泪的源头指向了眼前之人。
“天佑大黎!”
当第一个士兵嘶喊出声,这股积压在每个人心底的无名怒火都被瞬间引燃,怒吼声震天,像要将天地都焚毁摧灭!
“天佑大黎!!”
吴忧看着眼前士气如焚的军队,凝重不语,仅根据已知的线索,他甚至无法反驳平阳侯的话。
平阳侯从百夫长手中接过一杆八尺长枪,枪缨飘飞,寒尖直指吴忧:
“列阵,冲锋!”
骑军像一堵高墙,一道巨浪,带着怒与恨,以山崩海啸之势向吴忧奔涌而去!
……
在修仙界,当境界存在差距,人海战便没有意义,更遑论仙凡之差。
……
在最前方的战马离吴忧不到二十米时,吴忧释放出了灵压。
距他百米内的战马像被某种力量扯住了身躯,动弹不得失蹄翻倒,马背上的骑兵也纷纷被甩落马背。
第一波的冲势本该随之溃散。
但眼前这些被圈出仇恨宣泄口的士兵们却如同疯魔,马匹倒下就用双腿支撑着站起冲向他,再靠近一点,灵压强到无法站立就爬着前进……
一根根由劲弓射出的箭矢发出尖啸破空而来,却连护体灵气的边都没蹭着就被吹落。
而吴忧,仅仅是站在那里而已。
“呵……啊……”
最靠前的一个士兵,在强大的灵压下艰难爬行着,满脸青筋,额上说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液,他离吴忧还差最后一步,但这里的灵压已经让他完全无法动弹了,只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吴忧。
军卒们如扑火的灯蛾,对他发起一次次徒劳的进攻。
吴忧的神情愈发严肃,心情沉重,他轻抬手掌,灵力掀起的风顿时将周遭顶着灵压往前爬行的士兵们吹散开来。
正在这时,寒芒乍现,一杆长枪直取吴忧首级,竟是那平阳侯本人,以一流武夫之力直进金丹修士!
“铛!”
枪尖毫无阻拦地扎在了吴忧的眉心,却仿佛是扎中了一块千年玄铁一般不得寸进。
“我不清楚你究竟是真的想为这天下做些什么,还是仅仅将这个口号作为遮羞布。”
吴忧开口,像没有感觉到攻击一般注视着平阳侯,对方能够近身还是他故意将灵压放开缺口的效果。
他抬手握住枪尖,稍一用力,精钢打造的矛头被他生生捏成了个不规则的铁疙瘩,随手将其丢在地上。
“但无论如何,伱现在都该走,而不是怂恿一群一无所知的人来送死。”
平阳侯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他眼底的决然之色让吴忧大致猜到了他要说的话,便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下一刻,平阳侯就已倒飞而出。
……
城西重归安静。
失去意识的平阳侯被亲卫带走撤离后,接过指挥权的副将夏将军即刻下令撤军,这场变故才终于结束。
狼藉的战场上并未留下谁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