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了,她的身世和品性,只是我们山门,用来考量她的法子能不能用的背景,她既在我山门中,山门可从来没有在治病这一途上,要向外人交代清楚本门弟子来历的规矩。”
“现如今,人家女娃儿替你家东翁太太续了命不说,就是下了山,也不忘师命送香上门,还把自家身世背景交代得清清楚楚,你们还要怎的?若是怕被人家小女娃儿沾了光,你们不用也就是了,我西南山门虽无大医,给你们太太开些续命的汤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钱师爷眼见宁觉老道说得激动了起来,倒是突然笑了起来:“你这老道怎的还吹胡子瞪眼了?我家东翁不过是经了事,如今有些谨慎过头了,就显得疑神疑鬼的,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吧?何至于……”
“再者说了,你才刚说的那些医女来西南的事,加上那女娃儿的身世,我难免多想了些,草木皆兵,草木皆兵了哈!”
宁觉这回倒是没急着说话,只是看了看钱师爷,微微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钱师爷,看得钱师爷有些莫名其妙:“你这老道,你有话就说,跟我还藏着掖着?”
宁觉想了想,似是在考虑要怎么开口,半晌之后才道:“我单独召过那丫头问过一次话,虽说年纪小,却是个有见的有智慧的,关键是心怀悲悯,若不是她放不下家里,能跟着秦医女到君仙山,得她们祖师调教几年,假以时日,我山门再得一位大医也未可知。”
钱师爷可是极为了解宁觉的,他这人虽说平日里总是好话挂在嘴上,要想让他真心夸赞一个人,尤其是这么夸,那还真是没听过。
钱师爷也不接话,只是自己动手,给宁觉和自己的茶盏里,续了一回水。
宁觉端起茶盏吹了吹,又抿了口茶,才缓缓道:“就是你家东翁太太在女医馆那会儿,那丫头为了给她配香,夜里跟一位师姐一起到后山采药,不知不觉走到了蔺南山和盂南山快要交界的地方,遇见了一伙人正追杀一个背着孩子的人,这师姐妹二人配合着,硬是撑到我们巡山的弟子赶到,把人救了下来。”
“后来把这二人带回了观中,伸手救治的师弟才发现,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个孩子,而是个长不高的侏儒。照理说这样的人,到了我们医家手里,一把脉便知是被糊弄了,山门虽说不怕事,可也不愿随意蹚浑水被人利用。”
“后头一查,才知把这二人救下之后,第一个替他们诊脉还给他们喂了救命药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女娃娃。”
“我那师弟极为气恼,就报到了我这里,按理说,女医馆的事,我一般不会插手,但是考虑到秦医女和这丫头之间有些纠葛,我还是把这丫头叫了过来,单独问了话。”
“我本以为她会以学艺未精来糊弄我,哪知她却十分坦然,立时便承认了,她把脉的时候便知,那是个成年男子,还给我解释了她这么做的理由。”
宁觉又啜了口茶,似是在努力回忆,当时那小女娃儿究竟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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