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世道果,必将由我摘下。”
江辰也是这么想的。
此刻他正在京都外的一块青石上,面色有异。
他知道这皇帝为何要召石泽入宫了。
果真帝王无情,只是利用而已。
多亏了应龙这家伙,石泽这个身份已经“死”了。
正在行进的车马木轿中,石泽脖颈开裂,血迹已经干涸。
幻身模拟死相还是挺容易的。
为何而死,原因是应龙派来的刺客,江辰总不能操纵幻身飞天而去,那就暴露了。
更不用说幻身的目的已经达成,和皇帝搭上了线,已是一枚弃子,可以空出来了。
这幻身身死的消息传到京都,应龙直接颁布旨意;
【良医石泽悬壶济世,更为朕而行,却被山匪袭杀,此举冒犯天颜,当即刻派兵肃清境内匪患。】
旨令当天就有许多黑衣甲士结成了兵阵冲入山林,清缴匪患。
江辰巡游北朝多日,一看便知,此举表面是为民及石泽伸张,实际是蓄谋已久,只为肃清北朝中南盟的手脚。
匪患清缴完毕,应龙更是宣告京都,将在京都南门迎接石泽尸首,风光大葬,更要追封为候。
此令一出,皆是心悦诚服,毕竟在民众看来,若不是石泽遇刺,也不会有惠及北朝的剿匪之事
先是心怀天下被感念,后是重情重义被称赞。
借着幻身之死,这狗皇帝吃了两波声望。
“明行上政,此之谓霸道,明抚下民,此之谓王道。北静王争不过兄长,倒也不全是身体的缘故。”
“还好我早有暗手,今日便可启用了。”
如今灵气渐丰,敏锐者应该也有所察觉,且幻身尸首就到,南门外场地广大,应龙为首,万民迎接。
天时,地利,人和皆备,该动身了。
江辰跳下青石,手把拂尘,没有遮隐身形,风骨清朗,闲庭信步,直往南门而去。
一路上,也有行人前往聚集,有曾被石泽医治者扫见江辰面容,面露异色。
身影远去,行人顿时拍脑大惊!
“哎呀——此人.....此人是....我见过这道人!”
同行人闻言询问。
“那三阳医馆中,有幅画像,是石泽医师生前所作,我曾询问过画的是何人。”
“然后呢,画的是你刚才看见的那个道人?”
“石医师让我看过,且多次给众人介绍,我也记得清楚,不仅是我,受过医治之人都曾得见,那画中就是方才那道人!他就是传授石医师岐黄术之人呐!”
“那道人往南门去了,难不成.....”
有听到他们谈论的路人,往南门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南门,承载有石泽尸首的车马刚刚抵达。
众多甲卫随行的帝辇也是如此。
此刻都停住了会和。马儿踢土哼鼻,不愿往前再走。
只因两阵仗中间,多了个道人。
甲士疑其行刺,抽剑来迎,拂尘轻扫,神识铺展,万众宁声。
甲士顿步,如遭重压,剑柄磕地,不能再行。
云头锦履,玉簪三花来聚顶。
广袖玄衣,阴阳两色袖生风。
在一众跪伏在地的万民中,其极为显目。
“吾徒身逝,特来此间。”
意味深长地望着应龙,江辰打了个稽首。
“贫道摘星子,见过圣上。”
应龙冠冕一颤,他耳目广布北朝,那医馆画像早被誊抄下来,他也有所见闻,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此刻与亲卫对视,却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骇然。
石泽所言不虚。
真有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