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这不是还没死吗？”那老大爷忽然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有那么点意思。”

“那大爷不意思意思？”李唐搓着手：“我也不要多，两三件天材地宝就成，就当是给我和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儿见面礼了。”

那老大爷一听顿时一阵咳嗽。

这小子怕是把他当大户在宰呢，天材地宝本就举世罕见，他哪里去弄个两三件？

“前辈今天怎么有兴致到我这儿来了？”李茂贞此时也不自称‘本王’了。

“你这个后生就不如那小子有意思，大爷我来这儿讨点儿酒喝不成？”那老大爷灌了一口酒：“你们谈你们的天下大势，别来烦我。”

“……”李茂贞沉默了一下，一时之间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话了。

“那就谈，我来开个头儿。”李唐此时接话道：“这天下大势，说到底不就是谁来当天子那点事儿吗？”

“那依你看，当今天下谁能做天子？”李茂贞谈到这个话题身的气势又不由自主散发出来，他问道：“朱温如何？”

“朱温？”李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道：“什么时候一头猪也能做天子了？”

“便是你嘴里的这头猪当年平定黄巢，也是你嘴里这头猪篡唐立梁。”李茂贞冷笑道：“他若是猪，这世其他人岂不是连猪都不如？”

“他曾经也可称作枭雄，但如今确实只是一头猪。”李唐微哼道：“他若不是猪会如此急着称帝，弄得天下皆敌？他若不是猪会荒淫乱伦，弄得父子背心离德？他若不是猪会暴虐无道，弄得治下百姓生不如死？”

“那晋王李克用又如何？”李茂贞想了一下又道：“李克用麾下通文馆十三太保，人才济济，有人武功盖世，有人善于治国，有人精于谋略。他能否做得天子？”

“他离死不远了，又如何做得天子？”李唐不以为然道。

“什么？以李克用的功力谁能杀他？”李茂贞先不信又感到一阵寒意：“莫非是那不良帅？”

“即便没有不良帅，李克用也死期将至。”李唐看了一眼李茂贞微笑道：“正如你先前所说的，李克用手下的义子个个都是人才，其中更有通文馆圣主李嗣源这般野心博大者。他岂会郁郁久居人下？只要有机会，李嗣源定会弑父夺位。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李茂贞此时禁不住又重新开始审视眼前的李唐，越看越觉得他神秘莫测，越看越觉得他不可思议。

这一个不良人天暗星李唐不过弱冠之龄，竟然对天下大势看得如此通透。

如此见识，李茂贞都感觉有些自愧不如。

李唐却气定神闲，甚至毫不客气地从那老大爷手里抢来酒坛连灌了几大口，然后笑问道：“你怎么不问问你李茂贞做不做得天子？”

李茂贞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了起来，他倒要听听此人如何评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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