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些人低声用俗语交谈,但和林羡对话还是用汉话,至少不存在太大的差异。
林羡围着叫白丞丞的男孩转了一圈,见他面如死灰大汗淋漓,喘得停不下来,鼻腔附近还有血迹,身旁全是擦鼻血的纸巾,心跳的搏动震着衣衫,几乎要跳出来。更别说唇指了,透着死人的青紫色。
最要命的是,就在没一会的间隙,孩子的水样大便失禁数次!
他赶紧脉诊,顷刻紧皱眉头,六脉散乱如丝,手足厥冷如冰,再看舌苔已无胃气。
即使取了趺阳、太溪和太冲,也是散乱如丝,似断非断!
四诊合参,大限已至,似乎无法度过今晚了。
这老梯玛非要说自己有办法,病症到了这种地步,胃气和肾气已断,汤药已经无效了。
即使用祝由术也回天乏术,再者说杨婧的情况属于金戈创伤,半个时辰内尚且有救,这也不是想用就用的,你不问问祖师爷怎么成!
他想了想,先从口袋取出来符纸,用朱砂笔画了一通,嘴里念念有词:书呈岐伯祖师、轩辕黄帝驾下,弟子林羡斗胆请降法谕,以决生死!
话毕夹在手心稍稍用力,符纸自动燃烧,众人大惊,面面相觑。
倒是高质量男又冷笑一声,“又是骗人的把戏,上面涂的磷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族长再度瞪他一眼,“白宇,不要放肆!知道你是整个县城里学历最高的,将来也有可能是出色的医生,但这说明不了问题,要学会尊重你不懂的东西!”
“知道了,爷爷。”白宇懒散地回了句,“他现在的血色素只有4克,输血2000cc无用,化疗了两个疗程,现代医学都放弃的患者,你用这些老掉牙的骗术,一次能骗多少钱!”
林羡懒得理他,转头问白父:“请问您家里直系血亲,朝上三代数,有没有类似的情况?”
白父一脸惊愕,遮遮掩掩地苦想好一会,还是族长解围道:“林医生,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寨子里,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
这句话很快得到众人的认同,包括年岁大的梯玛都摇头否认。
“那母系呢?”
白宇怪异地冷笑一声:“你懂什么叫遗传,懂什么叫隐性基因!”
“你踏马再逼逼叨叨,老子把你腿打断,你信不信!”林羡实在受不了这只聒噪的苍蝇,如果不是众人在场,定要把他门牙掰下来,看看他吹牛逼的时候漏不漏风。
白宇脸憋的涨红,“你!混账东西,你在哪个系统上班,你信不信老子有一百种办法吊销你的执照,把你送你牢里去!”
族长拿起烟锅就要敲打过去,白宇眼疾手快赶紧跑出了祠堂,还不忘叫嚣,“老子让你出不了这个寨子!你等着!”
族长怒气上头,一阵风箱般的咳嗽,一口气差点背过去,几个村民赶紧搀扶着他到座位休息,倒是老梯玛显得格外淡定。
林羡冷笑一声,这种小丑哪里都有,果然不分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