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着在国际会议大厦a口见面,说好了上午十点,姜海风等到十点一刻还没见到凌昊阳的影子,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看着身边三三俩俩走进展厅的人,姜海风有些着急,站得累了,她想要在大门外柱子旁边的石头凳子上坐下,但今天穿的半身裙显然不适合挨着石凳子,她只能站到柱子旁边,借着柱子的阴影躲着上午的阳光,背对着太阳,看着踏着柱子的影子走过的一双双鞋。忽然,她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她振奋地转过头,是一个戴眼镜的男孩,大概是学生,他见姜海风转过身,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掏出手机。姜海风转过身,也拿着手机看了看,没有半个消息,已经十点半了。再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就离开——她对自己说。心里刚默念完,电话就响了。凌昊阳问她的地点,姜海风听着声音不远,再一次转身,身后的男学生不见了,不远处是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的凌昊阳。她冲着他挥挥手,他挂了手机走了过来,道歉,先是道歉,姜海风心里当然不快,强烈要求他请吃饭了事,凌昊阳有些意外,但一口答应。姜海风催促他去看展,他跟着姜海风进了展厅。在她身后,他仔细看着前面的女孩,紫色的长袖薄毛衣,过膝水墨罩纱裙,穿着平时没见过的平底玛丽珍鞋,这让他注意到她的脚腕很细,就像手腕一样,仿佛一把就能拎着走。,他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抓着她的手臂。姜海风没有拒绝,很自然地问他怎么了。凌昊阳指着侧展厅,说:“我们从这里看。”姜海风点点头,抽回手臂,他自然地随她抽回,仍然让她走在前面,这正应了姜海风的心思。刚才被他那么一拉,她有些害羞,但凌昊阳只是提议观展,她自觉自作多情,尽管表面上自自然然应付过去了,但心里骂着自己想多了,如果和凌昊阳并排走着,他一定能看到她发烫的双颊。
毕竟还是年轻,凌昊阳看姜海风机械地在前面走着,怎么不知道她的情绪,只觉得可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待姜海风扭过头望着他,他有些尴尬地说“没什么”。大厅展厅里灯火辉煌,人不少,但侧厅除了站台上珠宝被照得熠熠生辉,整个展室没开灯。虽然平时不感兴趣,但姜海风还是被炫目的项链和耳坠子之类的吸引了,她转而跟在凌昊阳后面欣赏着,除了珠宝,她不时看看凌昊阳,在珠光宝气的映射下,他的眼睛似乎特别亮。凌昊阳似乎知道她看着自己,伸手揪住她的袖子,拽着她,姜海风以为他要说什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他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松开手。姜海风整理了一下袖角,给了凌昊阳后背一拳。凌昊阳摇摇头,说:“今天的衣服很漂亮。”姜海风没说什么,凌昊阳也没说话,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绕着站台走着。到了一枚蓝色的钻石戒指前面,姜海风停住了,凌昊阳回头看看她:“怎么?”
“还第一次看到这么蓝的戒指。”女孩好奇地说,凌昊阳听完笑了:“是吗?你喜欢这样的?”姜海风跟上他看着旁边其它的戒指说:“谈不上喜欢,别致而已,我不喜欢戴戒指,干活多不方便,洗手还得小心。”
男人又笑了:“那你以后总要戴个婚戒吧?”女孩摇摇头:“有规定说结婚一定要有婚戒吗?再说,我也可以不结婚啊。”
凌昊阳看着眼前的一枚钻戒,用余光扫了她一眼,问:“不结婚?为了不要婚戒?”
“为了不要婚戒不结婚?!”姜海风笑着重复了一遍,“才不是这样,只是不结婚,至于婚戒,要是有,还能变卖了。”凌昊阳知道她又开始戏谑,就不再吱声。女孩见他面无表情,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和今天这一身打扮不相称,有点后悔言多必失。她试探地靠近男人,小心地说:“一般来说,女孩子都是喜欢钻戒的,以后结婚肯定要准备钻戒的。钻石是永恒的象征,表示给女孩子安全感。”说完,她又后悔自己画蛇添足了。
凌昊阳没回应这话,在他看来,这是女孩子欲盖弥彰的举动,哪个女孩不向往一场美好的婚礼和一个幸福的家庭,姜海风就是自己不承认,或者,是为了让他对她有印象。看着孩子有些无所适从,凌昊阳转换了话题:“我们去大厅看看。”说完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女孩“哦”了一声就直奔大厅。
她确实不渴望婚姻,姜海风见识到的婚姻并没有给她带来对婚姻的期许,或者说,并没有给她带来对男人的期许,她甚至认为,女的可以没有男人,但要有个孩子。这个想法被肖雅笑话了很久,没有男人,哪来的孩子?逛完展览,凌昊阳问姜海风想吃什么,姜海风说自己没有胃口——她对珠宝展不感兴趣,和喜欢的男人相处得也不开心,她确实没有胃口。男人似乎嗅出了什么,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